說話間,老鐘看了一眼程旭的那塊腕表道:“但是我看著你的這塊表卻是很新啊!”
“應該是在周老去世前不久才製作出來的吧?”
“不知道你和周老又有什麼樣的淵源呢?”
老鐘原本隻是好奇一問,程旭的眸色卻是一暗。
垂眸看著自己的那塊腕表道:“我的腕表不是周老的作品。”
老鐘一聽先是一怔,隨後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道:“不可能,不可能!”
“先不說那兩個微雕小字一定出自周老的手筆。”
“單就是這顏料一看都是周老的作品,你看看我那塊表的虎眼。”
“那顏料裡他真的添加了磨成粉末的天然黃虎眼晶石。”
“所以才會在不同的光線下反射出多變的光彩。”
“而你那塊表上的旭日東升圖,山澗的那條溪流一定采用了同樣的手法。”
“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條小溪,隨著不同角度的光線照射。”
“溪水就真的好像在流動一般。”
“周老一定也在裡麵添加了什麼礦物粉末,這必然是他的手筆啊。”
老鐘說的篤定,看來對周老的作品真的是十分喜愛了。
程旭還是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兩個微雕的字的確是周老的作品沒錯。”
“其餘的表盤是他的兒子,周一鳴畫的。”
老鐘一聽,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周老還有一個兒子。”
“啊!那不就說明他兒子也完全繼承了他這手好手藝嗎?”
“太棒了!”
“那周老這手絕技就不至於失傳了啊!”
程旭再度垂下了眸,用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表的表麵。
搖頭歎息道:“周一鳴,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老鐘還沉浸在剛才得知周老後繼有人的喜訊中。
誰知這麼快他的幻想就破滅了。
“什麼?你說他兒子也不在了?”
“可是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程旭將自己的手表戴回了手腕上,低聲說道:“周一鳴是為我而死。”
“是誣我入獄的人,害死了周一鳴。”
“而周老先生,就是因為接受不了一鳴的去世,才心力交瘁而死。”
程旭一邊幫鐘夫人移除身上的艾灸灰燼,一邊把周一鳴的事情大致給老鐘講了一下。
老鐘聽完之後氣得雙拳緊握,低聲罵道:“太可恨了!”
“現在還有這樣罔顧法律的人?”
程旭沒有再說話,隻是繼續替鐘夫人在穴位上紮入了幾根銀針。
老鐘則是越想越生氣,最後氣得全身發抖,搖頭歎息道:“我們這些喜歡玩表都以能收藏一塊周老的作品為榮。”
“周老也是信譽極佳,在去世前一周,還把手上接的最後一單表交了出去。”
“隻是就算我們這些能跟他說上些話的老顧客,他也從來不透露家裡的信息。”
“老頭子也是倔了一輩子,唉……”
“如果早些說出兒子去世的事情,以他的顧客群體。”
“願意為他去奔走一下的還是大有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