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一直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祁麟拍戲。
不得不說, 這人可能天生就是演戲的料, 把這大太監演得可真是太壞了。
她坐在這看著, 都忍不住想給他來上那麼幾拳。
看著看著她不禁打起了盹, 腦袋不住地往下掉。
實在是因為折騰了一晚上沒睡好,周圍嘈雜的聲音成了催眠曲,竟讓她入了眠。
就在一瞬間,尚在睡夢中的她突然驚醒, 隻見淩渡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 手裡拿著一張毛毯,似乎想要披在她身上。
看到尤可睜眼他有些詫異,隨即溫和地笑了笑:“見你睡著了,現在起風, 怕你著涼,就找了張毯子想給你蓋上。”
尤可神情慵懶, 看向他的目光犀利且戒備,“怎麼?想泡……”
“我”字還沒說出口,一件外套兜頭蓋了過來。
尤可:“……”
這味道, 是祁麟衣服柔順劑的味道。
她麵無表情把衣服拿下來,就見剛剛還在拍戲的祁麟已經站在她麵前, 一臉不爽地瞪著淩渡,笑容偏冷:“我的衣服乾淨,用不著你那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臟兮兮的毛毯。”
尤可:“……”大兄弟,她已經醒了,不需要毛毯或者衣服了好嗎。
她都窩在這麼偏僻的小角落,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注意到她的。
淩渡看著祁麟,臉色不變,被對方說自己的毛毯臟也不辯駁:“我隻想著尤可會著涼,倒是沒有在意毯子是不是乾淨,還是祁少爺想得周到。”
祁麟冷笑了一聲:“那就拿著你的臟東西走。”
淩渡對著尤可歉然一笑:“下次我會注意的。”
祁麟嗤笑了一聲:“裝模作樣。”
尤可看著懷裡的外套,“你這衣服不要了?”
祁麟瞄了一眼自己的外套:“不要了。”
尤可也不想要,畢竟她又不穿男裝,這衣服還特彆大,著實不適合。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找個垃圾桶把衣服扔了。
祁麟見她東張西望,猜出來她是要把他的衣服給扔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今天轉涼了,你穿著,熱不死你。”
尤可有些為難,她真的不冷。
祁麟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好歹幾萬塊一件,你扔的下手?”
扔不下手。
尤可撓了撓頭:“我洗乾淨,消毒完之後還給你?”
祁麟想了好一會兒,一臉嫌棄,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同意了:“你晾衣服、收衣服和疊衣服的時候記得用一次性手套,人手上是有很多細菌的。”
她覺得還是扔了得了。
祁麟拍完自己的戲份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打算找個好吃的地方犒勞一下自己。
晚上溫度比白天低,他想起了自己的外套扔給了某個死不要臉的人。
那人一個下午都沒穿他的外套,反而拿來當枕頭抵在牆上,她就坐在那,後腦勺貼著外套,外套貼著牆。
感覺幾萬塊就這樣喂了狗。
不能想,一想更生氣。
祁麟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麵上,比如今晚去哪家高級餐廳吃飯。
一出更衣室的大門,就見某個陰魂不散讓人無比生氣的人靠著牆站著,手臂上還掛著他的外套。
祁麟決定無視她。
陰魂不散的尤可見他出來後跟了上去:“大兄弟,缺保鏢嗎?我很強的。”
祁麟還在因為自己的外套生著氣,語氣並不好:“滾。”
尤可鍥而不舍:“好歹我們也是患難之交,有著跳空調外機的情誼。”
祁麟不想和她扯淡,乾脆不再開口,一如既往地高冷。
尤可跟著他一路走到了停車場。
祁麟解鎖了車子,尤可迅速鑽進了副駕駛。
手才剛碰到車門把手的祁麟:“……”
“給我下去。”祁麟坐在了駕駛位上,把安全帶給係好了。
尤可看著窗外,仿佛沒聽到祁麟在說什麼:“哎呀,天都這麼黑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飯吧?”
“是我,不是我們,”祁麟冷聲道,“你現在立刻給我下車,不要逼我動手。”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隻見尤可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好啊,輸的要聽贏的話。”
祁麟把嘴閉上了,他氣得說話沒過腦,忘了這個人強得根本不像正常人。
武力鎮壓不行,用氣勢碾壓也沒用,對方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祁麟放棄了,把嘴一閉,啟動車子,往目的地開去。
市區內車多,他開得並不算快。
尤可跟個大爺一樣把座椅調成了躺椅,整個人舒服地往後一躺,決定小憩一會兒。
祁麟忍不住譏諷道:“你倒是很自覺。”
尤可嘟囔了一句:“大家這麼熟,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會對我上下其手的。”
祁麟:“盲目自信隻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尤可讚同:“你也知道自己很愚蠢啊。”
祁麟:“……”跟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本來他還在安安穩穩開著車,但是開著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發現有兩三輛車一直跟著他,不遠不近。
他皺了皺眉,警覺了起來。
“尤可。”
尤可並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休息,隨口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