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森揮著隱形的小手絹含淚目送尤可跑遠:“可哥,我會掛念你的。”
尤可背著四十公斤的背囊,扛起木倉,順著指定路線開跑。
一夥人瞧著一個女生孤零零的獨自跑開了,有些不了解情況的開口問道:“怎麼了這是?懲罰?做錯什麼事了?”
“不清楚啊,哪個班的?把她叫住問問情況?訓練不都是集體行動嗎?”
七嘴八舌說了一通,尤可越跑越遠,聽不到後麵有人喊她。
也因為已經跑開了一段距離了,也就沒人衝上去把她拽住。
好事的人打聽完消息回來跟大家分享八卦:“打聽清楚了,那女生參加十公裡負重跑的。”
“……嗯?那為什麼自己行動起來了?這麼個性?自己孤立自己?”
“不是,聽說是太過有潛力,為了激發出她的潛力,彆人負重二十公斤跑十公裡,她負重四十公斤跑十五公裡。怕彆人跑完了她還沒跑完,就讓她先跑了。”
“……也太狠了吧,四十公斤,半個我的重量了。”
“也難怪,白天的時候她表現確實亮眼。還記得海選那會的測試嗎?我到現在都不能忘記,她所有的成績甩彆人一大截。”
“忘不掉,太恥辱了,居然比不過一個女的。”
四十公斤著實有些重,但尤可並不能算是一個普通人,應該說她並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
她的體能極限超出了正常人的水平,她的身體機能的所有指標都要超過普通人的無數倍。
可惜體檢是查不出來的。
四十公斤的東西加一杆木倉,還行,在能承受範圍之內。
她猜測讓她特訓的毫無疑問就是周昊,駱軒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在彆人不配木倉拉練的前提下隻讓她一個人持木倉。
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有著什麼樣的身份,都令人頭疼。
燈線昏暗,夜風微涼。
身後的喧囂逐漸離她遠去,直到完全聽不到。
其他聲音就顯得更加清晰了。
她的心跳聲、呼吸聲、步伐聲、腳踩石子的聲音……以及某種細微的、不同尋常的聲音。
憑借著她屢次救她於危難中的直覺,尤可慢慢減慢了跑步的步伐。
那道異樣的聲音隻出現了一瞬,但她不敢掉以輕心。
剛才經過的路還算平坦沒有什麼遮蔽物,但是前方幾十米遠是有幾堵訓練用的高牆的。
藏幾個人不是問題。
尤可停下了腳步,將背包放了下來。
木倉——很好,有子彈。
她將木倉端了起來,對準瞄準鏡,小心警惕地觀察著那幾堵牆。
她不確定是不是有人躲在那。
每堵牆的兩端都可能有人冒出來,就看誰反應迅速。
她一步又一步向前移動,小心而謹慎。
忽然,一杆木倉的木倉口從其中一堵牆的邊緣探出了頭。
尤可瞬間發現了,但是沒有立刻開木倉。
木倉口重新縮回了牆的內側。
忽然間,一個人從那堵牆的另一端探出了半個身子,對著尤可就是“砰砰”兩木倉。
尤可早有準備,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幾步,同時朝遠處開了一木倉。
沒有命中。
那個人又躲了起來。
麻煩。
看起來隻有一個人。
那她就不用過於防備了。
那人的射擊水平看來也一般。
尤可乾脆利落地把木倉扔在了地上,卯足了勁向前衝去。
躲在牆後的那個人也聽到了動靜,但他已經看清了這是個女生,潛意識裡已經不把對方當回事。
他看到那個女生直接把木倉扔了朝自己跑來,心道這人不自量力,拿起木倉就往她身上懟。
本來他以為以他的準度,隻需要一發子彈。
結果他竟然一發都打不中,而那個女生離他越來越近。
“嘖!”
他不信邪,他依然是占據優勢的。
子彈擦著尤可向她飛來,但是並沒有打中她。
在密集彈林中,尤可形如閃電,在男人錯愕的目光下,淩空而起飛身踩在了牆上。
平行於地麵在牆上跑了四五步後,她轉了個彎,借著衝勢一蹬腿,雙腿離開了牆麵,整個人懸於空中,飛撲向男人。
男人終於反應過來,把腿要跑,卻不料尤可兩隻手已經抱住了他的腦袋,將他的頭瞬間扭了九十度。
骨骼的響動聲以及男人的慘叫聲為這片了無人煙的空地添了幾分詭異。
男人的頭轉不過來了,一動就是鑽心剜骨的疼。
“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不怕死的了。”尤可翻著他的上衣,可惜沒有翻出這個男人的證件及能證明他身份的資料。
儘管扭不了頭了,男人身殘誌堅,艱難地開口:“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尤可沒翻出有用的東西來,對他也就不怎麼感興趣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