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機甲師23(2 / 2)

周昊慶幸自己追上了大炮的速度,成功地擋在了尤可麵前,看著那枚越來越刺眼的炮.彈,腦子裡竟然空空如也。

臨死之前,腦海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尤可不能死。

“崽,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罩的。”

通訊器裡傳來尤可的聲音,有些吊兒郎當,他似乎沒有聽到過她用這種吊兒郎當的語氣跟她說話。

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對他還算恭敬,隻有惹到她了脾氣才會上來,但這種吊兒郎當的語氣,他沒聽過。

沒聽過,卻覺得意外的熟悉。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他聽到過無數次。

“就算你脾氣差,說話難聽,還惹我生氣——”

周昊看著那顆大炮,聽著尤可的話,覺得可能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到她說話。

“但我還是會護著你的。”

眼前的光突然被一物體遮擋住,就像是出現了日食現象,遮擋物的輪廓一圈有光暈。

那個輪廓,是一個機甲的輪廓。

“畢竟,你是我崽啊。”尤可的語調帶著笑意,像是想起了某段令她愉悅的回憶。

“轟——”

那道刺眼的光瞬間擴大,映照出四分五裂的機甲部件,像一束炸開的煙花,在這一片黑夜裡格外光彩奪目。

“尤……可?”他的眼睛大睜,瞳孔擴散。

支離破碎的機甲,一下子讓他的心揪緊了。

漫天飛舞的火光,就像是在他心裡染了一簇火苗。

有什麼東西浮現在腦海裡,像是一閃而逝的光,卻讓他無從捕捉。

他到底,忘記了什麼?

【番外】

尤可要留院查看半個月,周昊想了想,與其讓彆人照顧她,還不如自己親自照顧。

一是他不放心彆人,二是這樣可以就近監視她。

她發現了他的底細,他總不能讓她亂來。

如果真的妨礙到了他的計劃……

他止住了自己的想法,終究還是沒讓自己細想下去。

她給他的感覺陌生卻又熟悉,他們兩人之間像是有著很深的羈絆,但哪個環節似乎出了問題,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出問題的那一方,應該是他。

他傷得不重,養兩天就好了,為了照顧她,他申請在尤可出院前進行調休。

名義上是批準了,但實質上,還是有一堆工作需要他經手。

不過工作量相比而言不是很大,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在病房裡處理工作,隔壁床的尤可動彈不得,除了睡就是發呆,不是發呆就是吃飯,再加上解決生理需求,整個人儼然成為了一個廢人。

但她不但沒有覺得落寞,反而還很開心。

“雖然我廢了,但我不用參加訓練了。我不動就不是很痛,訓練又累又難受,出個意外還得受點傷,還不如就這樣躺著,舒服,外加有人伺候,還是高級長官大人。”這事尤可的原話。

他越觀察她,越發現這個女生實在是特彆有意思。

他本來還對她抱持著警惕的態度,可是對方,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可能說準確點,沒把他當男人。

在床上平躺著像個木乃伊似的動彈不得的尤可,在數了第九十七個從她窗戶外經過的人後,艱難地扭頭,不害臊地對他說:“周隊,我內急。”

周昊剛好處理完一項工作,有空搭理她:“你等會,我讓醫護人員過來幫你。”

“急,特彆急,你讓人過來那功夫我估計就讓這個房間充滿異樣的味道了。”

周昊:“……”

尤可狡黠地笑了笑:“趕緊的,憋不住了,我本來以為我能憋到第一百個人從我窗前經過,但我失敗了。”

周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既然都說要照顧了,那就照顧到底了。

他將尤可抱了起來,將她抱上了馬桶,“褲子要我幫你脫?”

尤可含蓄一笑:“不用,謝謝,我害羞。”

周昊:“……”他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

明明是他害得她臥病在床,可她毫不在乎,每天嘻嘻哈哈,對著他這個罪魁禍首,從來沒有抱怨指責過。

她隻會說:“周隊,沒刮胡子的你,醜出了新高度。”

偶爾他嗆了她兩句,她才會拉下臉,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挑釁地對他說:“想打架?來啊,正好我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看看這次誰躺床上比較久?”

每天沒心沒肺,活得悠閒又自在。

完全不在乎彆人對自己的看法,從來都是憑心情做事。

到底是什麼性格的人,才能活成這個樣子。

他好奇,不解,然後繼續觀察她。

他第一次覺得,和一個人相處,竟然可以這麼放鬆,且身心愉悅。

隻是最近這些日子,他總是做噩夢,夢裡穿插著不同的畫麵,所有的畫麵裡都有他,也有她。

那種感覺很怪異,而且夢裡的那些畫麵與片段,莫名地讓他心痛。

然後在深夜裡,他被驚醒,渾身冒冷汗。

他睜眼,看到在床頭櫃燈的照耀下,尤可一雙烏黑的眼眸直視著他:“做噩夢了?”

他並不想承認,卻還是點了點頭。

“夢到我了?”她倒了杯水,拿到他嘴邊。

這時候的她已經能活動了,隻是還不能做劇烈運動。

他坐了起來,結果水杯,啞著嗓子問:“你怎麼知道?”

尤可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做夢說夢話,不知道嗎?”

他剛喝了一口水就被噎住了,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尤可也不催促,還是那樣靜靜看著他。

“我說了什麼。”

“你說,‘尤可,彆死’。”

他靜默了,低頭看著杯子,不再說話。

“做夢都夢到我死,你是有多討厭我。”

尤可笑了一聲,躺回到自己床上。

“彆再夢到我了,晚安,好夢。”

他看著尤可躺上床,看著她閉上眼,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知道她睡著了。

不說話的尤可,像一個漂亮精致的娃娃。

隻是她醒來時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讓人忽視了她的外貌。

他看著那張沉睡的臉,越看,心揪得越緊。

他的夢就像是大雜燴,交織著各種各樣的情景,全是他和她。

他大概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呢?

到底,忘記了什麼?

***

“填表。”

一張紙被拍到尤可麵前,對方是個小矮個男人,態度說不上好,正眼都沒瞧她,一張紙就被甩到了她麵前。

怎麼又填表。

尤可搖著筆杆,看了看表的內容,全是基本信息,比如名字、身高、體重,參加過哪些競技項目,有哪種動物製服的經驗。

這都什麼跟什麼。

尤可思索了一下,迅速在紙上寫了起來。

要填的信息不多,她很快就寫完交給了小矮個男人。

小矮個男人看著她的表格,皺了皺眉:“你這寫的都是什麼?柔道?截拳道?武術?什麼亂七八糟的。”

尤可愣了愣,張口想解釋,就見小矮個男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了,進去吧。”

她被大力推進了一個門內,一進那扇生了鏽搖搖欲墜的鐵門裡,她就被旁邊那個高達威猛的男人大吼了一聲:“彆亂看!這邊!”

尤可不明所以,被高大男人帶著去了一間裝飾精致的小屋裡,屋裡擺了一張桌子,桌子擺滿了美味的佳肴。

“吃飽點,等下才有力氣乾活。”

說完之後,男人把門關上了,還在外麵落了鎖。

尤可觀察了一下四周,房間不大,但是裝飾得彆有一番滋味,挺溫馨舒適的,除了剛剛進來的那扇門,另一頭還有一扇門。

看著桌上的東西,她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好幾聲。

吃吧,不吃白不吃,毒死就下個世界重來。

她一睜眼就出現在剛剛那個小矮個男人的房間裡,開場一場景,情節全靠猜。

不過猜不出來。

又是填表又是吃東西,大概等下需要她參加一項競技比賽。

她還看到填的那張表裡寫了薪酬。

應該是了,畢竟要她填參加過什麼競技項目。

不過她寫的東西,這個世界,好像不存在啊。

算了,先吃,吃飽了再說。

她餓得難受,吃得風卷殘雲,很快一桌子食物都被她掃光了,沒遺漏任何一滴油。

看來食物沒毒,她還好好地活著。

屋子沒有窗,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但能聽到外麵歡呼雀躍的呐喊聲和助威聲。

這個競技項目看起來挺激烈啊,而且觀眾還蠻多,看起來挺受人歡迎的。

尤可吃飽了就有點想睡,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喊她。

外麵的歡呼聲不斷,竟有點脆麵了。

她爬上那張看起來就很軟很舒服的沙發,橫在上麵,再度秒睡。

“吱呀”聲響起,是開門的聲音,尤可瞬間醒了過來。

是另一扇門被打開了,開門的也是一名壯漢,凶神惡煞的,怒氣衝衝地衝她吼道:“叫你老半天了!還敢睡覺,你心也是夠大的,出來!彆讓所有人等你一個!”

看在食物豐盛和有酬金的份上,尤可不和他計較。

她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在壯漢狠瞪之下慢悠悠走了出去。

這一出去直接讓她傻眼了。

尤可一般不會被場麵嚇到,但眼前這個場麵,確實讓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那是一個超級大的圓形場地,高台上擠滿了人,都在起哄助興。

她站的位置的對麵,有一隻正在噴火的龍,叫囂著想要掙脫束縛。

尤可:“……”

這個問題很大,要慌。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鬥獸場嗎?

關鍵是這個鬥獸場的獸也太不普通了吧?這種獸她見都沒見過,隻從小人書、神話故事、電影電視劇裡麵見過。

活的,沒見過。

還會噴火。

尤可覺得自己不太可以,並且想打退堂鼓。

然後她就真的往後退了兩三步。

旁邊的壯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跑什麼跑!賣身契都簽了,以為這麼容易跑?想得到挺美,走!上去!”

尤可聽愣了,賣身契?什麼時候簽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剛剛隻是填了個表格啊?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因為精致房間的門已經關上還鎖上了,壯漢則進了旁邊屬於他的專屬工作室,門一關落了鎖,偌大的場地,隻剩下尤可,還有那頭暫時被拴住的龍。

騙子。

那個精致房間就是假象,糊弄她的。

難怪要吃飽喝足,剛剛那頓豐盛的飯,就是最後的晚餐。

屠龍?怎麼屠?拿頭屠?賣身契就是為了讓她貢獻出自己的身軀給這頭龍當午餐?

連個武器都不給她。

主持人在高台上激情地主持著:“這是我們的新選手!尤可!少有的女性,少有的勇者!讓我們敬請期待,她能不能在烈焰的嘴裡,活過半個小時!”

聽到主持人的講解,尤可瞬間明白了,這是個“龍嘴逃生”遊戲。

隻要堅持半個小時,她就贏了。

想得挺美,做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容易。

主持人熱情澎湃,大嘴一咧,激情倒計時:“讓我們大家一起數三聲好嗎!來,三!二!一!”

“吼!”

束縛著龍的鎖鏈被解開了,不受約束的龍在空中扭動著身軀,虎視眈眈地看著尤可,似乎在想著用什麼辦法折磨她。

鬥獸場的高台——也就是觀眾席是有類似於玻璃那樣的東西隔絕的,但那玩意肯定不是玻璃,如果是玻璃,這條龍肯定會衝破的。

觀眾席的人絕對安全,而現場絕對危險的人,隻有尤可。

這個破係統,怎麼一言不合就把她扔到了這種地方。

該不會那個賣身契就是係統幫她簽的吧?她記憶中就隻填了那張表。

那頭龍看了她十幾秒後,怒吼著向她俯衝而來。

一邊吼,還一邊噴著火。

本來它的身型就比較龐大,那團火自然而然也小不了。

一個火球,直徑至少有五米。

尤可看著那團衝自己而來的巨型火球:“……”

要死。

跑。

尤可跑出了生死時速,剛剛那一頓飯拯救了她,讓她有力氣在短短的時間裡,逃過了那顆巨型火球。

但是沒完,因為第二顆火球又朝她飛過來了。

尤可:“……”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那頭龍似乎就想耍著她玩,也不攻擊她,就追著她吐球球。

能燒焦人的那種球球。

麵對這種非人生物,尤可有心無力,這已經不是技術決定成敗了,而是物種決定成敗。

加上她手裡根本沒有武器,除了逃,她沒有彆的選擇。

堅持,穩住,半個小時,她還能苟。

她一邊逃一邊聽著主持人激情解說:“誒,這個新人不錯,爆發力可以,速度也很快,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躲過了五顆火球了!可喜可賀,讓我們期待一下,她最多能躲掉多少顆火球。”

……這種反人類的競技舞台,怎麼還能讓她給碰上,她這是穿越到了哪個古遠時代。

一味噴火球的烈焰見自己一個火球都沒能傷到尤可,怒了。

它也不追了,而是停在空中,嘶吼了一聲,沿著一百八十度的半圓弧度,噴了一圈火。

尤可就在那個半圓範圍裡。

跑不掉了,隻能求助物理了。

她估算了一下火勢蔓延到她這邊的時間,計算了一下自己到那塊透明屏障的距離,在火勢即將燒到她之際,已經做好起跑姿勢的她奮力向前衝去。

高台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都對她這個舉動理解不能。

雖然不跑是死,但去撞牆,不也是自尋死路嗎?

主持人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開始進行猜測以及炒熱現場氣氛:“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躲過了五個火球的女人竟然要去撞牆!她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寧願撞死也不願被燒死嗎?根據多場比賽的經驗,反方向跑才是最有機會生存的,因為那個地方並沒有火焰。

但是,反方向跑也有巨大的安全隱患,因為很多人都會在反方向跑的時候,進入火海裡,最後因禁受不住熊熊烈焰,而被活活燒死。”

尤可一邊跑一邊翻白眼。

那你說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生死時速讓我來不及將新故事放到下一章節了

機甲師引出了太多主線內容,寫著寫著我都有些焦慮了,結束了我可真是……太欣慰了

感謝陸朝辭小可愛和零牧小天使的營養液麼麼噠~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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