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名守在王城的SS級魂獵。
他的戰力起碼在三千以上。
SS魂獵能被隨叫隨到,這說明貿然刺殺公主的行動絕對不可取。
蘇明安透過縫隙往外看,看見公主在男人的保護下,一步步靠近這些滿臉痛苦的玩家們。
“你們會感到榮幸,異界的來客。”她說:“因為你們即將化為被我永久控製的祭品。”
……永久控製。
聽著這個詞,蘇明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彈幕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等等,米娜,我發現這個副本好像並不是這麼陽間。】
【早就有人在論壇上說了!從白沙開始遊戲副本就已經不對勁了,沒看見病院裡精神患者已經那麼多了嗎?】
【難道說,這個公主掌握了吸取靈魂的方法,能直接對人的精神造成傷害?】
【兄弟們,我原本還對下場有些躍躍欲試,現在我是真的怕了……】
【我覺得,大家是不是要常備一個自殺性技能?方便在這種情況下一鍵自殺?就算是被清空回歸,也肯定好過被什麼“異化”!】
【大家!我們不是侵略者,我們也是被傷害了的人們!這個公主沒有資格指責我們!】
【現在還哪管誰是侵略者的事啊……我估計,以後主神世界裡甚至還會出現在大街上遊蕩的,隻剩身體的空殼玩家。】
【太恐怖了,那我以後不敢出門了。】
【誰管你出不出門,現在倒是眼前這群玩家要倒大黴了……】
透明的靈體,出現在了公主身後。
她走到了那個揚言說要“逮住她”的紅發女人麵前。
這名女性玩家還沒有遭受過迫害,麵目還很年輕,並沒有變成滿臉皺紋的模樣。
見公主走到她的麵前,她趴在地上,咬牙切齒道: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就現在。”
“不。”公主貼近她,輕聲細語地道:“……我要讓你永久失去成為‘玩家’,甚至成為人的資格,外來的侵略者。”
她抬起了手。
“——放過她!”
一旁,一個同樣滿身傷痕的男人憤而開口。
即使他被嚇得麵色蒼白,也哆嗦著嘴唇在大吼:“你要是恨我們,就殺了我們,我們自會離開你的世界,何必,何必——”
聽著他憤怒至極的話,公主抬起了頭。
她那琥珀般的雙眸中,也現出了幾分真實的憤怒。
“——看得出來,你們這群家夥,曾經生活在一片童話般的土地上,你們未曾經曆過死亡的權衡,也未曾注視過真正的慘劇——你們或許以為,平日裡困擾你們的蠅頭小事便是最大的困厄?”公主冷笑一聲:
“真是一群可悲的家夥,哪怕成了彆人手裡的刀,你們似乎還依然生活在以前的人生裡。”
她的身後,透明的靈體漂浮著,而後緩緩纏繞上了她的手指。
白色膠質的流動體,穿梭在她的指尖,漸漸將她白皙的手化為了海妖一般的,長著長長十指的爪子。
“比起所謂的,被副本控製的我,你們更像一群被主辦方馴養得無比乖巧的動物——真天真啊,侵略者們,居然這樣對我怒吼,看來你們經曆的慘劇,甚至還根本沒有我這樣的本土居民得多……你們或許還需要多一些曆練。”公主的手,緩緩貼上了紅發女人的額頭。
“……而我將為你們上一課。”她說。
麵對著公主伸過來的手,女人在發抖。
她的眼珠不斷晃動,唇瓣顫抖,牙齒打顫,就連身上剛剛冒出了一丁點火焰也瞬間熄滅。
她在害怕,已經害怕到了極致。
從前多麼陰間的副本都沒能令她退縮過,因為她知道自己永遠有再來的機會。
但現在,她徹底陷入了恐懼之中。
“——你住手!”旁邊的男人硬生生地掙脫了一根鎖鏈,他的身上肌肉凸出,技能已經被動用到了極致。
在一條條漆黑的鎖鏈之中,他奮力伸出手,崩裂而出的鮮血塗滿了他的手臂,他咬著牙,皮膚燙的像西瓜瓢一般鮮紅。
“哢噠”。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黑帽魂獵側過頭,他沒想到這群弱小的家夥之中,居然有人能夠勉強掙脫他的鎖鏈。
他伸出手,剛想再度控製住這個男人,卻聽到公主笑著在說。
“讓他來。”
黑帽魂獵收回了手。
公主俯視著下方的男人:“如果你想救這群家夥,那就來吧。我會讓你們這群幼稚的家夥明白,愛情這種感情,在生命和靈魂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看著他猛地撲過來,神情未變。
她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已經握住了一柄劍,隨時準備出手。
她看著他全身染血,伸出了捏得緊緊的拳頭……
……而後看著他一拳打斷了旁邊紅發女人的脖頸。
公主微微愣神。
男人在她的麵前再度揮拳,打爆了他自己的頭。
身首分離的屍體雙雙倒地,公主麵色陰沉。
“……這群玩家真是有意思。”她說:“小黑,控製住他們,一個都彆放過。”
她舉起了手。
身後的靈體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搖,趴在地上的玩家們動彈不得,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彆異化我!公主,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絕對能幫到你的!”一個寸頭的大漢立刻開口。
“我不需要什麼秘密。”公主眼含冷色。
“——關於那個,蘇凜!蘇凜!他是我們之中最強的玩家,他也被附身了。我知道六十多年前的故事,但他根本不是以前的蘇凜——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弱點——”
公主的手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