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the tree s glisten(碧樹熠熠閃爍)”
“Aen(孩童駐足聆聽)”
“Th bells the snw(雪橇聲鈴,悠揚叮咚)”
“I'' f a white christas(銀色聖誕,我思我夢)”
“With every christas card I write(我在每一張聖誕卡片上寫著)”
“——May yur days be ht(——願你日日歡喜燦麗)”
……
銀鈴作響。
門外傳來玩家們跳舞和唱歌的聲音。
被白雪覆上一層冰霜的窗外,絢麗的煙花於空中綻放。
室內燃燒的壁爐劈啪作響,火光跳動在暖色的地板之上。
被風雪凍得麵頰微紅的小少年,掀起門簾迅速走入。他的視線快速平移,而後在沙發上定格。
卷著手裡地圖的蘇明安,正盯著跳動的火焰,血絲漲在他的眼底,他的手背繃得發白。
“……現在我可是放棄了王城的所有線索,辭了工作,白身前來了。”諾爾將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一邊笑嘻嘻地說:
“魂族的首領,你可要保護好我。”
他笑得爽朗,笑聲回蕩在安靜的室內。
他手裡整理著衣服,等待片刻,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回頭,看著依然微微躬著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青年,試探性地喚了一聲:“……蘇明安?”
蘇明安站了起來。
卷成卷的地圖緊緊攥在他的手裡,他回過頭,一雙有些怔然的眼睛看向諾爾。
“嘭!”
小門推開。
呂樹和林音走了進來,看見現在的一幕。
“怎麼了?”林音愣了愣:“怎麼都站著?馬上要公布海上盛宴規則了,不聊聊嗎?”
“你們先聊。”
蘇明安出聲,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他迅速朝門外走,正好碰上了過來送東西的影。
“你現在這是要去哪?”影問。
蘇明安一把接過影手裡的霰彈槍、被動藥劑和武器。將藥劑喝下後,掠過影直直走了出去。
“塞維亞,阿爾切列夫,你們都彆跟著。”他丟下一句話。
他步子極快,立刻就消失在了所有人視線中。
“……他這是怎麼了?”林音扭頭問呂樹。
呂樹茫然地搖了搖頭。
“諾爾,你兩說了啥?”林音問諾爾。
諾爾正看著門外的身影。
大雪順著木門迅速灌進來,麵對著迎頭的風雪,他的視線有些遊離。
片刻後,他像是想明白了一般,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他說。
“什麼怎樣?是怎樣?”林音一臉不解:“不是,我說,這種關頭就彆謎語了,隊友之間需要充分交流吧。”
“你們聊。”諾爾扯下衣架上的衣服,快步跟了上去:“我去和他一起。”
“喂——彆走啊,馬上頒布規則了,我們就兩個人怎麼打,喂——”
……
風雪愈大。
蘇明安一路趕往南區碼頭,步伐極快。
十二點到達的鐘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天空中出現了金色的橋梁。
教皇開始頒布規則。
蘇明安迅速前行。
他一路路過還亮著燈的酒館,路過漂浮著聖誕歌曲的房屋,路過鋪滿白雪的鐘樓。
他沒有選擇掩飾自己的行動,也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去救要被異化的那些人。
因為在他眼裡,這隻是個廢檔罷了。
他已經漸漸發現一件事情。
……主辦方可能無法真正插手進遊戲副本之中。
遊戲副本,更像一個自行運行的係統。
它至今為止都表現得極為公平。雖然危機很多,但危機總與高額的獎勵並行,並不會特彆阻礙一個人的攻略進程。
在瀏覽世界論壇,查看其他人的攻略路線時,他便發現了這一點。
——遊戲副本其實沒有刻意針對自己,它的難度和自己得到的獎勵相配,並不會因為自己是第一玩家就刻意不給自己過關。
主辦方能插手的點,僅限於觀測者、獵殺者這種特殊身份的安排上,他們並不能影響遊戲副本本身的邏輯鏈,更不能直接殺死一個玩家。
他們隻能通過對其他特殊身份者的異化和引導,側麵影響玩家的行動。
更讓他確定這個結論的,是上一周目的情況。
當時,諾爾的話語其實不算特彆謎語,稍微會思考的人都能看出他在暗示什麼,更彆說智力水平應該遠在人類之上的主辦方。
如果主辦方真的能插手遊戲副本,早在諾爾脫口而出,蘇明安沒有反駁的那一刻,他們就能明白蘇明安擁有著什麼樣的能力,他們大可以出手,中斷遊戲進程,抓住蘇明安,或是控製住他不讓他死亡。
……但他們沒有,反而看著蘇明安經曆了漫長的下墜,而後就這麼看著他死去。
這是否說明,
主辦方其實並不能真正意義上插手遊戲?
或者說,
有主觀偏向的主辦方,是否無法影響客觀存在,且自行運轉的遊戲副本?
那麼,他在這個注定要被廢棄掉的壞檔,其實不必過多掩飾自己的行為。
根據上一周目的信息,自己是在早上八點時死亡,回檔到了這個時間點。
雖然回檔的時間點與時間沒有太大關係,隻與關鍵劇情有關,但一般來說,就他目前經曆的,兩個回檔點之間距離的時間不會太近,起碼也在十個小時以上。
為了保險起見,他縮減一半的時間,將其定為淩晨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