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細商議教頭重委(2 / 2)

卻是三夥中都有被募征高句麗者,不過這幾個被募的,都沒有從征到高句麗,有的與陳敬兒剛說的那個他夥逃募驍果的人一樣,也是一被募就逃掉了;有的是在半路上逃走的。

李善道帶來投瓦崗的十三人中,本為府兵隻有秦敬嗣一個,至於為郡兵者、當過驍果和打過高句麗者,則是皆無。

計算下來,四夥人,加上王須達,本是府兵的總共五個,當過郡兵的一個。

換言之,有過軍旅生活,具備一定軍事方麵的基礎修養的總共六個人。

——話說此處,不妨多說一句。卻是說了,怎麼李善道他們這四夥人,總計也才百餘人,就有五人之多本是府兵?原因也很簡單。

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凡落草者,本就有很多是為逃兵役、勞役,這樣一來,“強盜”夥中,相比“良民”群體,其內曾服兵役者所占的比例自然就比較大。

一個是因為河南道諸郡,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位處中原腹心,係東都洛陽之所在,南控淮泗,西入關隴,且大糧倉多,是關中遭受災害時的糧食來源,也是軍糧儲藏所,故而朝廷在這一帶設置的兵府數量原本就多,可以說是僅次關隴、河西之外,兵府所設之數量最多的一個地區,兼以當下之府兵,每府的兵數,也遠比北周時期每府約五百人為多,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平均千人,由是,兵府數目多,每府的兵員也多,那當然河南道諸郡的百姓裡邊,身在軍府,是為軍士者也就多了,亦即府兵的基數本就也比較大。

兩下綜合,李善道他們四夥人,便有五個人都本是府兵。

李善道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說來,算上三郎你,咱旅本是軍士的計共五人。——秦三郎也本是軍士。三郎,你在軍府裡學得怎麼樣?我是說,軍府教的武技、陣法等,你學的何如?”

王須達說道:“不敢說好,過得去吧。”笑道,“俺的相撲,就是服役時,軍府校尉教俺的。”

“那看來是學得不錯了。”李善道斟酌片刻,說道,“我的意思,要想操練部曲,頭一個,得有教頭,那既然咱旅中有三郎你等曾為軍士者,那咱就先把你們五個,不,六個人,還有四郎你夥中曾為郡兵者的那個,將你們組織起來,咱先編個‘教頭隊’,兄等覺得行不行?”

王須達說道:“教頭隊?郎君,往後的操練,就由俺們六個人主責麼?”

“教頭隊編成後,三郎,你們先針對咱旅的情況,把你們在軍府學到的武技、陣法等,選些適合咱旅人現在就練的,弄個你說的‘章程’出來,然後具體的操練方麵,咱再細議,如何?”

王須達笑道:“這個好辦!一兩天功夫就能弄出來。”

“三郎,咱場地有限,兵械有限,弄這個章程的時候,得結合咱旅現在的實際。”

王須達應道:“郎君放心,定把這個章程弄得妥妥當當,適合咱旅現在就練。”

“章程弄好以後,咱幾人再聚在一起,就三郎你們弄出來的這個章程,做個討論,討論完了,確定下來,底下就可以開始正式操練了。”

王須達說道:“好!”看了下李善道,說道,“郎君說秦三郎亦本為軍士,秦三郎穩重細心,這個教頭隊的頭領,依俺看,就讓秦三郎來做吧!俺一定全力輔助他。”

李善道笑了起來,說道:“秦三郎怎能做教頭隊的頭領?教頭隊的頭領,非兄不可!”

王須達推辭說道:“俺不行!俺咋能行!郎君,還是得秦三郎來做。”

“賢兄!你就彆再推讓了,雖然你也是三郎,他也是三郎,但這個教頭隊的頭領,他那個三郎做不得,隻有賢兄你這個三郎,才能做得!”

這話跟繞口令似的。

王須達還要推辭。

陳敬兒呲牙一笑,學著李善道,也喊起了他“賢兄”,說道:“王賢兄,莫再辭讓了,便聽郎君之令吧。俺還指望你當上教頭隊的頭領後,把你那手相撲的能耐,好好地教會與俺哩!”

王須達撓須說道:“這……”

李善道端起酒碗,笑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教頭隊的頭領,總教頭此任就由三郎你來擔任。明天起,三郎你就帶著他們幾人,為咱旅編操練的章程!”示意羅忠、陳敬兒,說道,“教頭此任,關係重大,近處說,關係到咱旅操練的好壞,遠處說,關係到咱百餘人的身家性命。四郎、五郎,咱們的身家性命可都托付到三郎手上矣。咱們不可不敬三郎一碗酒!”

羅忠、陳敬兒將酒端起,俱道:“我等身家性命,就托付到三郎手上了!”

王須達高興地將碗舉起,說道:“那俺就聽郎君的令,矮子充大個,且先做做這個總教頭了!郎君、四郎、五郎,你們都請放寬了心,俺一定儘心儘力,把這章程編好!”把酒一飲而儘。

得了總教頭的委任,乾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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