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夜深月明郎重義(2 / 2)

“咱們共有兩隊一火,十天的這次大檢,便以隊為單位,以對戰為形式,進行檢驗。”

王須達說道:“郎君的意思是說,兩隊對戰?”

“正是!取勝一隊,便是成績優異。上到你們隊正、副隊,下到隊中的每一人,儘數有賞!”

王須達精神抖擻,應道:“郎君的這個大檢的辦法好!悉從郎君之令!”卻轉遲疑,問道,“郎君,那秦兄他那一火?”

“敬嗣這火的兄弟,到大檢時,分彆加入你們兩隊。”

王須達疑慮儘去,說道:“好!就按郎君說的這麼辦!”

陳敬兒、羅忠當然也是無有異議。

李善道再問台下的這百十漢子,亦俱轟然應諾,皆是領命。

就此,將操練的章程進行了進一步的完善,把“團隊協作”這條,也正式地加入到了操練中。

把第一輛獨輪車中的獎賞物事當場分發了下去,隻要功勞簿上記了名字的,個個得賞;負傷、戰死者,各有撫恤;至於沒有立下功勞、也沒死傷者,亦有賞賜,但相比下,就很微薄了。

微薄也無妨,有另外那兩輛獨輪車裡裝的滿滿的財貨打底,眾人操練的勁頭越發提足。

獎賞分罷,繼續接著操練。

李善道喚康三藏過來,吩咐他說道:“這兩車的財貨,都是賣了你的貨,分得與我的。麵對你這個本來之貨主,不瞞你說,我頗慚愧。”

“但我轉念一想,分給我的這些財貨,我也是提著腦袋得來的,亦我之賣力所獲。這麼一想,我對你的慚愧倒是得以減免幾分。”

康三藏張了張嘴,趕忙轉換話風,說道:“是,是,都是郎君本該就得的!”

“三藏,我本該所得的這些分成,金銀諸物,權且不提,唯這錦緞布匹,山中常有陰雨,咱這穀中又無乾燥的倉儲,時日一長,恐會朽腐。你原是布商,對保養錦緞布匹此類,當是很有經驗。你剛也聽到了,這些錦緞布匹很重要,是咱們操練要用到的賞格,不容有損。我就把儲存錦緞布匹的任務交給你了,你可有信心,將之保管好了?”

康三藏心中有苦,無處可說,他強笑應道:“郎君放心,俺一定儘心儘力,將它們保管好了!”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李善道令高醜奴、裹兒等,把剩下那兩輛獨輪車中的金銀錢幣等物取出,先放進到茅屋裡,餘下的綢緞布匹等,就當場交給了康三藏,由他負責保管。

賞賜發下,又有比賞賜更多的財貨被定為賞物,穀中重開的操練,熱火朝天,眾人精力倍增。

而在山之南坡,一處依水的宅中,此際卻有幾人,正頗憂悶。

這幾人可不就是李密、房彥藻、王伯當等人。

房彥藻在室內轉來轉去,轉到門口,探頭向外望了望,見門外除李密、王伯當的侍從外,野樹橫雜,藤蔓纏崖,一溪汩汩,周遭悄然,無有彆人,縮了頭回來,轉向李密,說道:“李公,不要再猶豫了!我等進寨,已有多日,翟讓村夫之徒,毫無遠見,公雖數以海內形勢曉喻與他,他卻仍不能開悟,對公依舊不冷不熱,到今未吐個實言,猶尚未說到底肯不肯容納公入夥,更彆說推崇於公了!又那王儒信諸輩,貪護棧豆,對公甚有敵意。若不早做決斷,隻恐翟讓勢必會被王儒信等說動,終是不能容公留在寨中!那樣,我等不是白來一趟?”

李密佁儗地說道:“話是這般說,然那賈雄是寨中的軍師,翟讓之心腹也。我等若貿然賄他,倘被他反手將我等賣了,把我等賄他此事,告與翟讓?我等豈不在瓦崗更無容身之時了?”

卻是來到瓦崗已經多日,依然未得翟讓一句肯留李密在寨中的準話,房彥藻等已是著急,故此房彥藻向李密提了建議,建議他不妨行賄賈雄,通過賈雄,促使翟讓願意加納李密入夥。

賈雄是瓦崗寨的軍師,深得翟讓的信任,他要是肯幫李密說話,翟讓的確是很有可能就會因此而願接受李密入夥,可李密適才之所疑言,亦不無道理,賈雄畢竟是翟讓的心腹,如果賈雄反手把他們賣了?可該如何是好?行賄軍師,居心何在?翟讓說不得登時就會翻臉。

以是,儘管房彥藻已經提出這個建議兩三天了,李密仍猶豫難決。

王伯當忖思了片刻,說道:“明公,俺有一策,可保不必有賈雄將我等反手賣掉之虞。”

“是何策也?快快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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