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老習俗。”
陳敬之說著,轉身回了堂屋,“小孩子出生後,體弱多病,舊時候迷信的說法,說這種小孩子,生來就是童子命,命裡帶煞,易犯三五九歲關,得跑關驅煞才能活……”
說到這兒,陳敬之指了指堂屋的大門,“伱爸小時候也跑過,你看那門後邊兒貼的關煞文書都還在……”
陳陽湊過去瞧了瞧。
果然兩邊的門後邊都各自貼了一張紅紙,不過,時間久遠,紅紙已經泛白,殘缺的不行了。
隱約可以見到上麵的一些字跡,但並不完整。
“你爸小時候身體弱的很,三天兩頭生病,你太爺爺就寫了這個文書,給他跑過一次關……”
“為啥貼在門後邊?”
“貼在堂屋門後,一來,祖宗照應,二來,房門開合,人來人往,便驅煞了……”
“這樣啊。”
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陳陽倍感新奇。
仔細的瞧著門後邊殘缺的紅紙。
“這紙上麵寫的都是些什麼?張九珍,黃翠娥,陳百味,陳什麼什麼,怎麼好像都是些人名?”
“嗯,你太爺爺給你爸找了十二個保人,上麵寫的是那十二個保人的名字……”
“保人?”
“保你爸命的人,老話講,小孩子犯三五九歲關,得找八字合的人,拜乾親,承煞化煞,小孩子就能安穩的度過這些關口了……”
“拜乾爹?那不就和鎮上那株黃葛樹一樣了麼?”
“差不多吧。”
老爺子點了點頭,“現在這年頭,信這個人的人不多了,更多的也隻是求個心安,討個好彩。”
“有點意思。”
對於這些事,陳陽倒是挺有興趣的,“那我明天得去好好瞧瞧。”
“去看看沒關係,不過,這種事,得留個心眼,陰陽寫文書的時候盯著點,彆把你的名字給寫上去了……”
“我的名字?”陳陽一怔。
“早些年,有些沒品的陰陽師父,給人跑關的時候,經常未經同意就偷寫彆人名字,雖說不一定有什麼用吧,但總會是讓人膈應……”
“還能這樣?”
“嗬,你還年輕,體會不到人心的複雜。”
對於人心,陳敬之活了一把歲數,顯然更有感觸。
“你生在了好時代,社會安定和諧,我們那些年,資源匱乏,打架鬥毆,相互算計的事簡直不要太多……”
“有的人就是見不慣你好,你不去招惹他,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整你……”
陳陽有些納悶,不知道老爺子突然說這麼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
——
晚上。
一場大雨傾盆而至。
猴王吃了一顆蛇珠之後,除了一開始精神有些振奮之外,這會兒逐漸萎靡了下來,躺在床角呼呼大睡。
陳陽沒睡。
他又把保險箱取了出來,並拿出了龐瞎子墓中得來的那把鑰匙。
對著保險箱上的鎖眼比劃了一下,大小似乎正合適。
往裡捅了捅。
捅進去半截,便卡住了。
因為年代久遠,保險箱上的鎖是已經鏽住了的,鑰匙同樣也生了鏽,這要能捅的進去才怪了。
暴力可以解決一切。
用力又捅了捅,扭了扭。
哢噠一聲,鑰匙斷在鎖孔裡了。
陳陽滿臉的黑線。
他當然也沒有指望這把鑰匙能把保險箱打開。
畢竟除了鑰匙,旁邊還有密碼盤,就算鑰匙能用,他也沒有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