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隔得不久,草還沒有長回來,茅草分向兩邊,那條臨時的路還在。
“等會兒。”
走在前麵的張亞峰,突然抬手止住了前進的眾人。
“怎麼了?”
陳牧羽走了過去。
張亞峰盯著前方的茅草叢,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茅草叢中,幾根茅草結在一起,明顯人為的挽了個結,像一根箭矢一樣,從茅草叢中伸了出來。
張亞峰走過去,扯著茅草杆看了看,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是捆山結。”
片刻後,張亞峰一臉的嚴肅。
“捆山結?”
陳陽一臉的迷惘,啥玩意兒捆山結,聽都沒聽說過。
“看來,你還不算一個合格的趕山人。”張亞峰回頭,報以一笑,“這是老一輩趕山人慣用的手法,用來警示後來人的。”
“用特殊的手法,以草為結,結指向右,名為困山結,也就是告訴後麵來的人,前麵埋有陷阱,或有巨大的危險……”
……
陳陽聞言,眼神微動。
張亞峰以前是靠趕山起家的,對這些東西有了解,並不稀奇。
“這草結,是指向左邊的吧?”陳陽詫異的問道。
張亞峰微微頷首,“結指向左,是為捆山,乃是告訴後麵的來的人,已經有人入山行事,這山暫時歸我,你們後麵來的就彆進來了,否則後果自負。”
“呃……”陳陽聞言一滯。
薛奇卻是冷笑了一聲,“這人未免也太過霸道了。”
“對啊,山是國家的,憑什麼他能進,我們就不能進?”黃燦也是一臉不爽。
“這是老一輩趕山人之間的默契,如今這年代,還會用這手法的人不多了。”
張亞峰猶豫了一下,如果是困山結,他肯定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但如果是捆山結的話,這隻是趕山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完全可以不遵守。
畢竟,時代變了,你能往,我憑什麼不能往。
“前麵不遠,就能到老鬼林,野豬群在那附近活動,也許,那人也是去獵野豬的,咱們人多,用不著怕他。”黃燦慫恿了一句。
張亞峰看向陳陽。
陳陽道,“我是陪你們來玩的,你們要去,我就去,不去的話,趁早打道回府。”
“一個草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薛奇直接上前,把那個茅草結給解了,二話不說,帶頭先往深山裡走去。
他本就是奔著狩獵而來,哪能半路掃興而歸?
被一個草結給嚇回去,說出去都丟人。
張亞峰無奈,隻能提醒眾人小心,繼而跟了上去。
……
陳陽心中卻是在納悶。
會是誰留下的這個所謂捆山結呢?
張亞峰說了,這是老一輩趕山人慣用的手法。
也就是說,這人年齡應該不小,對旗山也很熟悉。
村裡頭的老人?
現在生活好了,村裡那些個老頭,一天到晚除了摘茶就是打牌,年紀再大一些的,腿腳都不利索了,誰還趕山呀?
難不成是他?
腦海裡又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人。
秦州!
這老頭消失了好幾天,該不會是進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