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鴻做事極其果決,他清楚想要徹底吞下壽山這些兵。
不僅壽山不能留,那幾個都司守備,也都得死。
留著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朱元鴻可不想以後,因為這個事情爆雷。
所以乾脆現在直接解決掉,以絕後患。
馮子材很喜歡朱元鴻這種殺伐果斷的性格。
他招了招手,讓人從那群綠營降兵中,拉出了十位千總、把總。
一人遞了一把刀。
隨即就看見馮子材右手向下一斬,意思很明顯,想活命,先交投名狀。
那十位千總、把總,麵麵相覷,進退兩難。
“殺,殺了他們,咱們就是好兄弟。”馮子材大聲催促。
那些千總和把總見狀,心下一橫,提起腰刀衝了上去。
在劇烈的慘叫聲中,那幾個都司守備,被亂刀砍死,
這一幕就發生在那些綠營兵的眼前,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治軍之道,當恩威並施。
現在這威已經立過了,那就得給顆紅棗嘗嘗。
朱元鴻看著這群降兵,大聲說道。
“馮千總。”
“卑職在。”
“將這群降兵聚集到大校場,本官有話要說。”
“是。”
馮子材應聲稱喏,數百降兵被押到了校場。
朱元鴻和馮子材、鮑超落在後麵,他看著鮑超說道。
“三哥,你現在立刻去李沅發營中去尋二哥,跟他說壽山已死,藤縣防衛空虛,讓李沅發率兵攻打藤縣,讓二哥在外麵布防,不準一個人離開。”
“是。”
交代完之後,朱元鴻又看向了馮子材。
“大哥,營中目前是否還有現銀?”
“軍需剛從銀號提了兩千兩。”
“你親自帶人去軍需,我要把這幾百人的軍餉給發齊。”
“廣西綠營兵每月軍餉一兩,就算加上那些軍官,一千兩足夠了。”
梧州協,自壽山以下,有千總4員、把總6員、外委6員、額外委2員。
這些軍官加起來,一個月的俸銀不會超過200兩。
但就是這樣,他們也會被克扣軍餉,每個月能拿到一半就不錯了。
軍官尚且如此,更彆說那些大頭兵了。
朱元鴻安排好了馮子材和鮑超後,在朱家軍十多個悍卒的陪同下,來到了校場之中。
朱元鴻登上點將台,看著這群士氣低下的綠營兵,搖了搖頭。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誰。”
朱元鴻聲如洪鐘,這幫子綠營兵聽到後,一個個都抬起頭看著他。
“我爹朱文泰,相信你們都聽過他的大名,壽山怎麼死的,你們一清二楚。”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們麵前,第一條路隻要你們不怕坐失陷城失將之罪,現在就可以走。”
坐失陷城失將之罪?死的還是二品滿洲副將,那可是得掉腦袋的。
“至於這第二條嘛!弟兄們,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都得養家糊口。”
“朝廷腐敗,讓壽山這群王八蛋竊居高位,弟兄們,你們哪個沒被他們克扣過軍餉,哪個沒被他們喝過兵血?”
“連老婆孩子都養不起,還當哪門子的兵?”
朱元鴻這番話,不僅讓那群中下級軍官感同身受,更要緊的是激起了那群底層大頭兵的憤恨。
綠營是世兵製,爹死兒繼承。
他們這幫人,被喝了這麼多年的兵血,私下裡哪個不是義憤填膺?
一個月一兩銀子,可是真正拿到手的也就三四錢。
按照現在的廣西米價,一石米要一兩三錢左右,他們這點錢,連半石米都買不起。
可想而知,這群大頭兵的心裡,得恨到什麼程度。
“你們應該聽過我朱家軍的待遇,糧餉充足,從來沒有吃空餉的情況存在。”
“現在,我給你們第二條路,加入我朱家軍,要糧有糧,要響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