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騰騰的義軍從人群之中,將湯俊給拉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認錯人了。”
湯俊被捉住後,不停地掙紮。
可是他一個文人,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袱,哪是這群義軍的對手。
被推到李沅發麵前時,湯俊心裡還有些慌亂。
義軍對他們這些大清官員,是什麼態度,湯俊那是一清二楚。
“你就是梧州知府湯俊?”
“這位大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隻要你放了我,這些銀子都是你的,你要是想歸順朝廷,我也可以幫你引薦。”
湯俊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包袱,遞到了李沅發的麵前。
李沅發用手接過來一掂量,還挺沉。
打開一看,裡麵全是製式的銀錠,足足有二三十個。
李沅發心中略微算了算,差不多得有兩三百兩,這群狗官,隨便一劃拉,就是幾百兩的銀子。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李沅發舉起手中的包裹說道。
“弟兄們,這個狗官想要收買我?你們說怎麼辦?”
“殺了他,殺了他。”
義軍此起彼伏的喊道,對於他們來說,為什麼要造反?還不是窮的都活不下去了。
現在這個狗官竟然想用錢收買他們的首領,更是觸動了義軍的神經。
李沅發看著湯俊,麵露猙獰道。
“你都聽見了,我的兄弟們不放過你,還有你老糊塗了,你死了這錢還是我的。”
李沅發的一番話,直接擊碎了湯俊的幻想,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指著李沅發罵道。
“逆賊,反賊,你竟然敢殺朝廷命官,等天兵一到,必將爾等全都斬殺。”
湯俊絕望後的怒罵,卻徹底激怒了李沅發。
天兵天兵,他義軍兄弟有一半,都是死在這些所謂的天兵手中。
這讓李沅發心中如何不恨?
“把他給我捆起來,活埋咯!”
李沅發一指湯俊,幾個義軍拿著麻繩將湯俊捆了起來,拖到了一旁。
此時陳寶看著在掙紮中逐漸遠去的湯俊,身上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陳大人是吧!”
“啊?啊啊啊我在,我在呢!大王有什麼事您請吩咐?”
“陳大人按理來說,伱指認出了湯俊,是大功一件,可惜啊!你們縣令不在,隻能讓你當這個替死鬼了。”
“什...什麼?”
“陳大人,李某讓你死的明白點,有人要你的命。”
說完,在陳寶一臉驚恐之中,李沅發一刀劈過。
陳寶捂著脖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說好了,不殺我嗎?不是要放過我嗎?
陳寶到死都睜著雙眼,死不瞑目啊!
至於誰要殺陳寶,那自然是楊載福的主意。
要把壽山之死的鍋,讓李沅發他們背上,那就得把戲做足咯。
所以朱元鴻才讓李沅發攻打藤縣,而楊載福更是在這基礎上,進一步發揮。
湯俊必須得死,藤縣的主官那也得死,而且這兩個還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
隻有這樣,李沅發的義軍,才能把鍋背足。
李沅發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之所以願意背鍋,一方麵給弟兄們掙條活路,另一方麵朱元鴻和李沅發有一點默契。
縣裡的老百姓,哪怕就是大戶也不能動。
但是縣裡的糧倉銀庫,隻要李沅發有本事,搶多少歸他自己。
將湯俊和陳寶殺了之後,李沅發迅速指揮義軍攻占縣裡的糧倉銀庫。
可是等李沅發打開二庫後,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糧倉裡麵的糧食倒還行,按照縣裡戶房典吏的說法,大概有四百多石。
可是這銀庫,加在一起也才三百兩銀子。
堂堂的藤縣銀庫,就三百兩銀子?
李沅發麵帶不豫地看著戶房典吏問道。
“錢呢?”
“大...大王,或是用來賑災,或是興修水利、城防去了。”
戶房典吏支支吾吾的說道。
李沅發哪裡還會不知道,這錢都被這群貪官汙吏中飽私囊了。
連縣裡的銀庫都敢貪,這大清朝還真是爛到骨子裡了,難怪如今整個廣西遍地造反。
李沅發是真想把那群大戶給刮一遍,可是他清楚,朱元鴻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讓義軍將糧倉銀庫搬空,隨後他又招來手下的親信說道。
“去迎恩門外告訴楊將軍,最後的大戲要開鑼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