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還是睡在各自的領域,中間隔開了大概半臂的距離。
沈可衍躺了小半分鐘,忽地又轉過身側向藤白那邊,開口:“不過今天,我咬了他一口,還挺重的,估計能把他嘴巴咬破。這個人應該是劇組裡的人吧,你說我明天去找找誰嘴巴破了,是不是就容易縮小範圍。”
藤白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這話瞬間又睜開。
但他沒看沈可衍,而是道:“今天傍晚的時候,聽說挺多人都上山來了。”
沈可衍仗著夜色,不再收斂眼底的笑意,開口的語氣卻是認真:“那也是哦,不過說來也巧,你的嘴唇剛好破了,要不是我知道你那時候不在劇組,我可能都要懷疑你了。”
藤白沒有回答。
但沈可衍看到夜色下,藤白極其小動作地抿了抿唇,像是要將唇裡的那個傷口更抿進去兩分。
沈可衍看得又好氣又想笑,他頓時放開了膽逗藤白:“我記得樓下那裡好像前陣子剛裝了監控吧,是吧,我聽場務之前說以後可能會放點其他器械在那,所以還是安個監控保險。”
“壞了。”藤白這次很快地吐出兩個字。
“啊,怎麼壞了呢,我記得是剛裝上的呀,我明天去問問場務,監控是……”
“衍衍。”藤白忽地出聲打斷沈可衍,他側過身來看沈可衍,語氣認真,“很晚了,明天要拍早戲,該睡了。”
沈可衍停下,看著好像有點被逼急了的藤白,勉強先放過他。
他躺回去:“好吧,的確挺晚了,那明天再說吧。”
藤白應了他一聲,抬手給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拉完後他也躺回去,兩個人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說該睡了的是藤白,但身旁人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起來了以後,他卻依然沒有睡著。
他仰躺著眼睛睜睜合合了好幾次,最後側過了身,看向不遠處已經熟睡的沈可衍。
在熟睡的沈可衍麵前,藤白那些藏起來的情緒一時間全都浮上了臉。
他眉頭緊蹙,表情嚴肅得像是碰上了某個世紀大難題。
他想解決,但找不到妥善的解決方法。
他盯著沈可衍。
盯著盯著,視線慢慢得落到了沈可衍的唇上。
想起下午親沈可衍時對方唇瓣的柔軟,他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他鬼使神差地朝沈可衍靠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幾乎要貼到沈可衍的臉。
少年呼吸綿長,輕緩的吐息一下又一下輕輕擦過他的臉側。
藤白垂下眼眸,視線在沈可衍的唇上停留了好久,久到他甚至出現幻覺,幻覺對方微微張開了唇,露出一點舌尖在對他邀約。
他感覺腦袋裡“轟”一下炸開,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湊過去貼上了沈可衍的唇。
一碰上沈可衍柔軟的嘴唇,他就下意識想要咬,牙齒剛亮出來,沈可衍方才說他“又啃又咬”的話頓時從他腦中閃過。
他連忙收住,改成輕碰。
輕碰了好幾下,熟睡的沈可衍似乎沒有防備地微啟了點唇,齒間也張開一條縫隙。
藤白像是打通任督二脈般地追了進去,一邊克製住想要咬人的衝動,一邊嘗試著更加深入地親沈可衍。
不知道親了多久,沈可衍的舌頭忽地往外伸了一點,觸碰到藤白的,很快又縮了回去。
那一瞬間的奇妙觸感讓藤白無師自通地追了過去,繞著一通癡纏。
他一時間親得腦袋發暈,一個沒注意,咬了沈可衍的舌頭一口。
睡夢中的人疼得抖了一下,輕“嘶”了一聲。
這一聲頓時把腦袋發懵的藤白叫醒,他往後一退,神情錯愕地看著沈可衍。
沈可衍這會唇瓣微張,本來就有些腫了的唇似乎更腫了兩分,唇上泛著的水光明明白白得告訴藤白他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藤白怔在原地好半天,眉頭逐漸皺起,表情裡還浮上點生氣。
他怎麼可以又做這種事情?
他皺著眉頭怔了半天,才又靠過去,抬手把沈可衍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拉,拉到把對方的嘴唇全部遮住,這才鬆開手,躺回去睡下了。
他躺下後過去有一小會,旁邊的人將遮住嘴巴的被子稍微往下拉了拉,暴露在空氣裡的唇微微上挑。
沈可衍用舌頭碰了碰上顎,碰到那一處傷口,疼得輕顫了一下。
說狗還真就是狗了?
怎麼上嘴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