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可衍起的時候藤白照舊還在睡。
他如常地沒有叫醒藤白,刷牙洗臉,下樓跑步,跑完一圈上來,藤白果然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在桌子前等著他了。
他走過去,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換了樣,桌子上擺著小籠包,蒸餃,燒賣,還有幾種不同口味的包子,兩杯豆漿。
桌子旁邊放著昨天同款的保溫壺。
沈可衍剛走過去,藤白就替他拉開了凳子。
他眉梢微挑,眼底劃過一抹笑。
沈可衍坐下來以後,藤白就開了保溫壺,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到旁邊的空碗裡。
果真還是核桃打蛋。
藤白倒好了一碗,就往沈可衍麵前推。
沈可衍照舊推回去給藤白:“你喝,你還需要補補。”
藤白低頭看著沈可衍推到自己麵前的碗,一時間沒有動作。
沈可衍餘光裡注意到,扭頭看了眼藤白。
這一看,看出了不對。
“你笑什麼?”沈可衍忽然開口問藤白。
藤白聞言,總算是移開了落在核桃打蛋上的視線,看向沈可衍,輕聲應:“笑了嗎?”
其實說笑不太準確。
沈可衍目前並沒有在藤白的臉上看到過很明顯的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藤白的表情總是很淡,什麼東西都愛藏在眼底,大多數的表情變化,都細微到叫人難以察覺。
但藤白剛才看著核桃打蛋的表情,就是讓沈可衍覺得他在笑。
沈可衍垂眸看了眼核桃打蛋,又抬眸看了眼藤白,問:“很喜歡喝核桃打蛋?”
藤白點了點頭,認真地應了一句:“喜歡。”
實在乖得有點可愛。
沈可衍沒忍住,抬手揉了揉藤白的頭發,說:“那就多喝點,正好多補補,好事。”
他說完,就轉回去吃飯了。
藤白還是沒有動,又低下頭,看著麵前的核桃打蛋。
沈可衍剛才說得沒錯,藤白雖然沒有很明顯的笑,但他看著核桃打蛋的時候,眼睛是亮的。
藤白盯著麵前的核桃打蛋看了半天,拿過勺子,最先喝起了核桃打蛋。
一勺,好甜,衍衍關心他的身體情況了。
兩勺,還是好甜,衍衍剛才又跟他親昵接觸了。
——
今天早上的拍攝主要是沈可衍和何恫的對手戲,藤白的戲排在下午。
早上開拍的時候,導演跟大家確定了消息。
蘇欣然明天出院,回歸劇組,女二和原本歲汭飾演的那個角色也都找到了相應的人,同樣是明天進組。
這幾天因為要把有女主女二的戲往後挪,所以幾乎都是沈可衍,藤白還有何恫的戲。
等到女主和女二的戲安插進來了以後,沈可衍和藤白每天的場次就會相對減少。
早上主要是沈可衍和何恫的對手戲,藤白的戲在下午。
療養院的庭院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已經初步有了變裝晚會的氛圍,變裝晚會的日子也慢慢臨近。
變裝晚會開始的前一天,木淮橙和林糕靠著這幾天的幫忙,打入了工作人員的內部,參與了變裝晚會遊戲環節的指定。
因為參加的大多是病人,晚會並沒有設計十分刺激的環節,都是一些比較輕鬆的節目,其中有一項,完全中了木淮橙的心。
變裝晚會的最後一個環節,是要所有參加的人員找到舞伴,進入舞池跳舞。
找舞伴的時間有五分鐘,結束以後,沒有舞伴的人,需要在接下來一周,每天早上給全療養院的病人送溫暖。
因為療養院裡每個年齡階層的人都有,所以舞伴的結合沒有限定年齡,也沒有限定性彆。
木淮橙一聽,回去就出了一個餿主意,他央求林糕和夏冶組成一對舞伴,這樣他就可以苦巴巴地以被室友拋下的形象,去找隔壁病房新來的女生。
林糕和夏冶一開始都是拒絕的,雖然兩個人的關係有好轉,但實在沒有好到可以一起跳舞的地步。
最後在木淮橙的一通嘴甜彩虹屁和他答應為兩人洗一個月衣服的條件交換下,兩人才勉強答應。
今天早上,拍攝的主要內容是林糕和何恫參與布置庭院和跟工作人員一起製定遊戲環節。
下午就是何恫央求兩人和林糕夏冶練跳舞的戲。
藤白的戲在下午,以往如果一大段時間沒有他的戲的話,沈可衍幾乎都不會在拍攝場地見到他。
畢竟藤白還有彆的事情要忙。
但今天早上拍攝的時候,藤白卻一直在片場。
早上第一場戲拍完的,中間休息的空檔,沈可衍在片場東邊的角落裡看到了藤白。
藤白坐在椅子上,腿上架著電腦,似乎在工作。
但隻要他看過去,藤白幾乎都會有感應似的,也抬頭看他。
第一次的時候沈可衍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直到第二次他拍攝結束,他發現藤白從片場的東麵角落換到了西麵,等他第三次拍攝結束,藤白又換到了南麵,而第四次拍攝結束,藤白很有規律地換到了北麵。
接下來,沈可衍眼睜睜看著他每一次拍攝結束,藤白都大幅度地換動方位。
一早上十幾場戲下來,藤白幾乎要把整個劇組各個角落全方位集齊。
如果時間間隔比較長,沈可衍勉強理解。
可其中有一場戲就拍了幾分鐘,他拍完去看的時候,發現藤白已經火速遷移到了另一個方位。
而幾乎每次他去看藤白,藤白都會精準無誤地抬頭跟他對視,並且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所以藤白究竟在乾什麼?
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