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白看了他一眼,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薄柯海臉上浮上一抹嘲諷:“我對你的感情,你看得出來吧,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可這麼多年,你幾乎沒有正眼看過我。”
藤白依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神情淡漠地看著他。
薄柯海見狀,眼底的嘲諷更甚:“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夢,我夢到我死了,你連站在我墳墓前,都是這幅表情,好像我對你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
藤白聽到薄柯海說夢,眉頭微蹙起。
薄柯海觀察到藤白表情上的細微變化,麵上的嘲諷漸漸褪去,他看著藤白,忽然換了話題:“聽說最近你和林洛走的很近?”
藤白看了他一眼,仍然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薄柯海見狀,便又道:“你和他走得近應該多少有了解,他是不是在和誰談戀愛?”
藤白看向薄柯海,眼底浮上冷意,第一次回應薄柯海的話:“和你有關嗎?”
薄柯海怔了一下,觀察著藤白的態度,又道:“當然有關,他是我包養的人。”
“早就已經不是了。”藤白不再看薄柯海,冷聲道,“不管他有沒有戀愛,和誰戀愛,都是他的自由。”
薄柯海看著藤白,忽然皺起眉頭,眼底浮上一抹詫異:“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替誰說話。”
藤白不想再和他說,轉身就要走人。
薄柯海見狀,眉頭皺得更緊,再一次開口:“他不可能實現戀愛自由,他喜歡我,喜歡了那麼久,再喜歡上彆人會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藤白停下腳步看他,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薄柯海觸到藤白的目光,也不免被嚇到。
他可以說是和藤白一起長大,藤白在人前一貫是寡淡清冷的,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不可靠近。
但他也見過藤白冷臉,少有的幾次冷臉都是給的觸怒過藤白底線的人,這是第一次,他見到藤白拿冷臉對他。
藤白不關心薄柯海的情緒,他甚至懶得再多看對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隻是在離開前,他篤定開口回應了薄柯海的上一個問題。
他說是。
說完他不再理會薄柯海,直接快步離開。
宿舍樓距離主樓不算遠,更衣室在一樓左側最裡麵。
藤白過去的時候門關著,但是沒鎖。
他抬手敲了敲門,裡麵很快響起沈可衍的聲音:“誰?”
藤白聽到沈可衍的聲音,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幾分。
他沒有應聲,推開了門。
更衣室裡沒開大燈,開的是一盞小燈,光線能勉強照亮整個房間。
藤白推開門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沈可衍。
沈可衍身上已經換好了折翼天使的禮服,通體白的一身,背後的翅膀隻有一隻,另一隻的傷口上有仿真的血跡,血跡不止存在於翅膀上,他的衣服上和蒙眼睛的白布上,也都是。
藤白推門進去的時候,沈可衍正麵朝著門口的方向,在係蒙眼睛的布。
藤白站在門口,看著暗光下一身白衣滿身是“血”的沈可衍,恍惚間好像真的看到了受傷後掉入凡間的天使。
他鬼使神差地關上身後的門,沒有開口,安靜地朝沈可衍走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沈可衍正好係好蒙在眼睛上的白布。
白布不屬於透的那種布料,但也不至於蒙上以後什麼都看不見,至少在更衣室這種幽暗的燈光下,足夠沈可衍看清楚人的一個大體輪廓。
因此他早在藤白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認出了藤白。
他本來係完白布打算說話,忽然看見藤白不動聲色地朝他走來,他瞬間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沈可衍想看看藤白要乾嘛。
他在腦袋後麵係白布的手沒有放下,假裝還在係,並且什麼也沒看見。
他看到藤白走到他麵前停下,依舊沒有開口,隻是似乎垂眸在看他。
藤白就站在那看了半天,久到沈可衍的手都酸了,也不見有什麼動作。
就在這時,門口又一次傳來敲門聲。
沈可衍注意到藤白的身體側了一下,像是想要往門口走。
他在藤白要動作之前,先開了口:“誰?”
門外的人也沒有應聲,打開了門。
門口的人逆著光,再加上沈可衍的眼睛上蒙著白布,他隻能看到門口的人的一個大概輪廓,能認出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但是分辨不出是誰。
而那人開了門以後似乎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就站在門口不動。
更衣室裡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沈可衍察覺到不對,正打算扯掉眼睛上的布看看究竟什麼情況的時候,站在他麵前的藤白忽然有了動作。
他在白布遮蓋的朦朧下,看到藤白彎下腰,靠近他,而後抬起一隻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沈可衍還沒反應過來,藤白就已經湊過來,緊跟著一個吻落到了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