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漆黑安靜的車廂裡,司機打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小心地看了後座的男人一眼,臉上滿是糾結。

眼看著車要到紅綠燈過岔路口,沒辦法下司機還是開了口詢問:“薄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裡?”

後座的男人沒有回答,司機也不敢再問。

這時,車裡忽地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手機屏幕的光照到了男人表情難看的臉上。

鈴聲響了一會,男人才拿過手機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吵雜的聲音先一股腦從手機裡鑽了出來,隔了一會才有人說話。

“薄柯海,你在哪兒呢,來夜色玩啊。”

薄柯海聽到聲音,眉頭一皺,拿遠了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點顯示,備注是“有病”。

早知道是蘇摩打來的電話,他連接都不會接。

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到蘇摩的聲音心情更差。

薄柯海不打算理會蘇摩,正打算掛掉電話,蘇摩像是猜到他要這麼做,又一次開口:“我聽老林幾個說,你最近都不出來玩了,裝什麼腔調啊,你什麼人誰不清楚,哦,我差點忘了,今天是藤白生日,你是不是有死乞白賴地跑去找藤白了,不過藤白今天能跟你在一起嗎?據我說知,藤白現在應該跟你那個小情兒在一起吧。”

“你最近是不是活得太痛快了,我好像太久沒有去拜訪過蘇叔叔了,正好我現在有空,去一趟蘇叔叔那裡也好。”薄柯海冷著聲音開口。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半晌後傳來蘇摩的一聲罵:“你就這麼點找我爸的本事,我今天不跟你計較,來夜色,我知道了點你絕對感興趣的事情,彆說我不給你麵子,老林他們也都在。”

蘇摩說完,兀自掛了電話,像是確鑿薄柯海會去一般。

沉寂了許久,薄柯海也的確開口:“去夜色。”

夜色是家管理得當的會所,能進去的都是非富即貴,這家會所的隱秘工作做得很好,走在走廊上完全無法知道包間裡的任何動靜。

薄柯海來到蘇摩給的地址,推門進去的時候,包間裡撲麵而來的煙酒氣息。

包間裡燈光很暗,沙發上坐了十幾個人,看起來都喝了不少酒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每個人懷裡幾乎都摟著或男或女的侍者。

見到薄柯海進來,有幾個跟薄柯海關係還不錯的公子哥把薄柯海拉了過去,又叫了個年輕漂亮的男侍者過來陪他。

薄柯海沒拒絕,他來會所不會拒絕男侍者的伺候,但不會帶回去也不會發生關係,他情人很多,挑的都是檢查過的乾淨的。

蘇摩在角落裡正跟陪酒的**美女打得火熱,好半天才注意到薄柯海來了。

他明顯喝得有點多,一看到薄柯海就笑起來,說話也有些大舌頭:“哎呦,我們薄總來了啊?聽說薄總最近都不怎麼跟你那些小情兒鬼混了,為誰呢,為藤白?還是為你那個勾搭上藤白的小情兒?”

薄柯海跟蘇摩不對付了那麼多年,看到蘇摩那張臉心情就很不好,再聽蘇摩說話,更加不耐煩:“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彆在這裡跟我打馬虎眼。”

蘇摩見薄柯海這態度,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就是討厭薄柯海這樣,明明兩個人一個德行,薄柯海卻總要裝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也不知道惡心誰。

他被薄柯海惡心到,就去惡心薄柯海:“有事,當然有事,你那個小情兒現在還跟你嗎?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你那個小情兒的樣子,要不把他借我玩兩天?”

薄柯海眼神一冷:“你喝酒把腦子喝壞了吧?”

蘇摩看到他這個表情,心底裡就高興:“我可比你清醒,薄柯海,你真是太搞笑了,你苦巴巴巴著藤白這麼多年,都沒巴到藤白,你那個小情兒跟了你這麼久,也沒見你給他過幾個好臉色,現在好了,你那個小情兒掉頭去舔藤白了,結果藤白竟然還真的就吃他那套了。”

他說著,見薄柯海臉色越來越難看,瞬間越說越高興:“不會吧,你不會還不知道吧,我可都聽說了,你那個小情兒現在在劇組裡天天跟在藤白後頭轉,兩個人黏得不行呢。”

說到這,他掏出手機,點開相冊給薄柯海看圖片。

幾張圖片拍的是《離人》劇組,什麼時候的都有,每一張幾乎沈可衍和藤白都挨著,兩個人雖然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接觸,但表情和相處就是給人一種其他人融不進去的感覺。

蘇摩翻完照片,繼續道:“你那小情兒真有本事啊,藤白這種眼高於頂的,這麼多年來扒著他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給過誰眼色?我越想越好奇,什麼貨色能爬上藤白的床,雖然我對男人沒什麼興趣,但想想是藤白碰過的,彆說還真讓人興奮,你那個情兒以前不是很迷你嗎?好多人都說他接近藤白是為了報複你,現在應該對你還有感情的吧,你把他叫過來,讓我們幾個好好玩玩。”

他說著,忽然輕嗤了一聲:“哦,我差點忘了,我還給過你那個小情兒一巴掌,當時藤白就護了他,我還奇了怪了,原來藤白那時候就對他有意思了,嘖,看你那小情兒的身段,應該很好……靠!薄柯海你他媽的,你瘋了嗎!”

蘇摩忽然的尖叫讓周圍原本各玩各的一群人瞬間朝他和薄柯海看來。

就見薄柯海黑著臉拽著蘇摩的頭發,不由分說地把人拉起來,拉進了廁所裡,而後將蘇摩的腦袋強行塞到了洗手池裡,緊跟著擰開了水龍頭。

在場所有人都被薄柯海的舉動驚呆了,過去好半天蘇摩的慘叫聲傳來,其餘幾個人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去拉人。

蘇摩被幾個人合力救了出來,整個人變成了落湯雞,什麼酒都醒了。

“薄柯海,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他叫罵著就要去薄柯海,被幾個公子哥連忙拉住。

“誰有病你那個腦子估計也認不清楚了,難怪這麼多年你爸到你手裡的公司一個接著一個沒。”

蘇摩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氣懵了。

兩個人眼見著要打起來,幾個公子哥怎麼攔也攔不住,有人火了。

“行了,都消停一點!”一個戴著眼鏡年紀的男人開口,“打起來傳出去誰好看?”

蘇摩紅著眼睛看他:“你被他腦袋按一個進水池裡試試?”

男人看了他一眼,道:“你剛才那些話,這裡那麼多人都聽見了,但凡有個誰傳到藤白耳朵裡,你和藤白的梁子就是徹底結下了。”

“結下了就結下了,誰怕誰。”蘇摩雖然這麼說,但明顯底氣不足了起來,完全沒了方才跟薄柯海罵的那種架勢。

“藤白惹不惹得起大家心裡都有數,而且阿海喜歡藤白那麼多年,你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的確有點過分了。”眼鏡男人推了推眼鏡,又對薄柯海道,“阿海,你今天先回去吧,本來叫你來是怕藤白生日你……算了,你回去早點睡吧。”

薄柯海沉著臉色,又警告地看了蘇摩一眼,離開了。

蘇摩明顯不服,被其他幾個人按著,才沒能衝上去和薄柯海打一架。

離開了會所,薄柯海回去的一路,眉頭都是緊擰著的。

自從那天撞見藤白親沈可衍,他的腦子就一直很亂,心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也說不出來。

剛才蘇摩侮辱林洛的時候,他氣得發懵,現在回過神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被忽然有了思路。

就像蘇摩說的,藤白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薄柯海有時候也不清楚他究竟為什麼喜歡藤白,但每次隻要看到藤白站在雲端,永遠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他就不會再想為什麼,死心塌地地喜歡。

可忽然有一天,雲端的藤白被拉到了世俗裡,而那個拉藤白下來的人,是曾經熱烈地愛過他的人。

薄柯海忽然就覺得,藤白好像,也不是那麼特彆了。

反倒是那個拉藤白下雲端的人。

雖然蘇摩說的話很惡心,但薄柯海又不得不承認,的確會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把藤白拉下來,尤其是在知道這個人曾經至死不渝地陪過他一世以後,那種感情又好像有了什麼其他的變化。

車子開進薄柯海住的小區。

這一處小區距離他公司比較近,他大多數時間都會住在這裡。

電梯到達指定的樓層,薄柯海走出電梯,看到門口站著的少年,眉頭一皺。

少年是他前陣子剛包養的一個情人,具體什麼身份他已經不記得了,他一年包養的人不少,有的隻是給了一筆錢,發生過幾次關係,就沒再管過。

他心情不好,也懶得理少年,直接繞過少年打開了門,進去要關門的時候,少年卻先擠了進來。

薄柯海皺起眉頭看他,冷聲開口:“我不喜歡不識時務的人。”

少年不僅沒有被他嚇到,反倒是上前摟住他,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他:“薄先生,我太想你了。”

薄柯海臉上浮上一抹反感,正要把少年推走的時候,少年卻先一步鬆開了他,而後幫他脫下了西裝外套,掛到門口的衣架上以後,又彎下腰替他拿拖鞋。

房間的燈沒開,門口僅有走廊裡的一點光亮透進來,薄柯海低頭看著給他換鞋的少年,有一瞬的恍惚,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林洛。

少年替他換好鞋,仰起頭看他,似乎察覺到了他變化的神情,當即湊上來親他,手也開始在他的身上不安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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