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劇組已經是夜裡兩點多,劇組靜悄悄的。
他們到回到宿舍樓的時候,忽地一個聲音響起:“回來了啊?”
隨著聲音響起,一樓的感應燈亮起,坐在們裡麵披著件大衣的梁導打著哈欠從門口的椅子上起來,朝沈可衍和藤白走來。
他看了眼藤白緊拉著沈可衍的手,又上下打量了一圈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回來了就早點去睡吧,你們兩個一個身上還有傷,一個剛發過燒,年輕人的身體也不是這麼熬的,去睡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他往回走,忽然又對著門後揮了一下手:“小擇,你也起來回去吧,人已經安全回來了,你也不用擔心了。”
梁導這一開口,門後才又走出來一個人。
沈可衍看過去,發現是臨城擇。
藤白的視線也跟著移了過去,視線鎖在臨城擇身上,眉頭輕蹙了一下。
梁導見兩人都在看臨城擇,臨城擇又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開了口替臨城擇道:“小擇聽到小洛半夜忽然一個人跑下山,挺擔心的,見我在門口等你們,就跟著我一起等了,你們隊友感情挺好的呀。”
他說著拍了拍沈可衍的肩膀,又打了個瞌睡:“我不行了,老了熬不動了,先回去睡覺了,你們也回去吧。”
梁導說完就離開了,宿舍樓大堂裡一時間隻剩下三人。
藤白很快從臨城擇身上收回視線,拉著沈可衍往樓上走去。
臨城擇一言不發地跟在兩人身後,往上走的時候視線一直鎖在沈可衍身上,眼底有著幾分探究。
三個人的房間都在三樓,隻不過臨城擇的房間跟藤白兩人反方向。
到了三樓以後,他似乎也沒有要多說什麼地方意思,徑直回了自己房間,開了門進屋。
沈可衍同時也被藤白拉著到了兩人的房門口,他看著藤白去拿鑰匙要開門,開口道:“我們這幾天先分開來睡吧。”
藤白拿鑰匙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外回來。”沈可衍說著打量著藤白的表情,確定這句話成功傳達過去了以後,他才又開口,“我不想在我沒有意識的某個瞬間,有彆人睡在你的身邊。”
藤白看著沈可衍。手還緊拉著沈可衍的手。
大約有小半分鐘過去,他才鬆開,不言語地回了自己房間。
沈可衍看著藤白打開房間又關上,期間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他盯著房門沉默了片刻,也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臨城擇給他的香囊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過去整整一天,房間裡的藥味絲毫沒有比昨晚淡。
沈可衍進屋後聞到那股藥香,就感覺困意在不斷往上湧,他拿了睡衣進了浴室,簡單地洗漱過後出來,卻看見房間裡多了個人。
床旁的地毯上鋪上了床墊和被子,沈可衍推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藤白坐在地上的床墊上,蓋著被子,一副乖模樣地看向他。
看到他走出來,藤白忽地起身從被子裡出來,手裡不知道握著什麼,走到了沈可衍邊上。
沈可衍看著藤白走近,低頭去看藤白手裡的東西,發現是一條材質柔軟的棉繩。
棉繩很長,藤白用一頭綁住沈可衍手腕,綁了好多圈打上死結以後,又用另一頭綁住他自己的手腕,中間就留了大概一米的長度。
綁完後摟著沈可衍親了一下,道:“睡覺吧。”
沈可衍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就這麼被藤白拉著按到了床上。
而後他看著藤白回到地上躺好,蓋好被子往床的方向靠了靠,讓兩個人之間綁著的棉繩剛好繃著,這樣沈可衍那裡有小的動靜他都能夠察覺。
藤白躺在床沿上看著床下躺著的人。
房間的燈剛才被藤白關了,屋裡黑漆漆的僅有窗外投進來的月色。
藤白還睜著眼睛看他,月色下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像是碎著星光。
沈可衍盯著看了一會,忽地一晃神,房間變了。
劇組的大房間變成了一個有些小的屋子,地上鋪了一床被子以後,被子的一邊貼著床,另一邊都直接挨到了門口。
但一樣的是躺在被子裡的也是藤白,隻是藤白沒有睜眼看他,而是閉著眼睛,不知道睡了沒有。
沈可衍好像盯著他看了好久,久到他都有些意識昏沉了的時候,他好像聽見自己說:“其實上來睡也沒事,我入睡三秒鐘,旁邊睡頭豬對我都沒有影響。”
聲音落下,地上的少年睜開了眼睛,看向他,而後用冷漠地語氣一字一句開口:“我有事。”
“哦。”他聽到自己應了這麼一身,而後翻了身,直接麵朝裡眼不見為淨地閉上了眼睛。
視野裡變得一片漆黑。
然而沒過多久,他忽地聽到一陣響動,感覺到背後的另一邊床陷下去一點。
他嗤笑了一聲扭過頭去看剛才還說自己不上來的人:“你不是說你有事嗎,豬。”
“跟人睡有事,跟狗睡勉強。”少年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欲與他再說的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房門外忽然很應景地傳來“汪”的一聲。
沈可衍覺得自己好像黑了臉,衝著門外就是一聲喊:“傻狗,明天就拉你去跟對門王大爺家的花妞相親。”
不料門口又響起兩聲“汪”,聽起來好像還挺興奮。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先聽到身旁人很輕地笑了一聲。
視線從門上變回到了身旁人身上,而後他又翻了個身,似乎是有些惱了,卷著被子一個人靠著牆睡去了。
伴隨著畫麵上來的又是那種熟悉的刺痛感,沈可衍疼得整個人蜷了一下,再睜開眼時,剛才的小房間又變回了劇組宿舍的大房間。
藤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一貫仰麵朝上睡得端正的他這次卻朝著沈可衍的方向側著,呼吸清淺綿長。
沈可衍盯著他看了一會,腦子裡的那種痛感漸漸消退了下去。
他小動作拉開被子下床,蹲到藤白麵前靠過去很輕地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才又回到床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香囊就在他枕頭邊上,他的意識昏沉時,鼻前縈繞著的全部是香囊裡傳來的藥香。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意識迷糊間,漆黑的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一點亮光。
亮光漸漸擴大,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什麼地方,麵前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這項技術目前還不是十分成熟。”男人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在給他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有一半的成功率。”
男人似乎打開了什麼,在對他介紹:“這種情況,如果我們貿然進入……,那裡是一片漆黑的,進去後隨時可能會迷失在裡麵,永遠無法再出來,這就是我說需要架構世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