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貪心,”他從禮車上拿過戒指,打開,“貪心得想要多活,也貪心得想要你和我結婚。”
在人群的哄鬨聲和祝福聲裡,木淮橙為他的新娘戴上了戒指,新娘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然而梁導喊“卡”的瞬間,蘇欣然卻蹲下嚎啕大哭了起來。
在場眾人的情緒都陷在劇情裡有些低落,但蘇欣然哭得實在是太過於崩潰,以至於其他人一時間都顧不上難過,連忙上去安慰他。
何恫也還有些沒有從情緒裡麵出來,他明顯也被蘇欣然嚇了個不輕,他連忙安慰蘇欣然,說那隻是個故事。
蘇欣然卻是哽咽著開口:“不是的。”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又克製不住眼淚往下掉更多:“我隻是覺得我好過分,我之前竟然想要放棄生命,明明有那麼多人,那麼努力地想要活著,我卻一點也不珍惜那麼寶貴的生命。”
剛才拍攝表演環節的時候ng了幾次,沈可衍喝下去小一罐啤酒。
海邊的風吹得人忍不住瑟縮,沈可衍覺得臉上有兩分酒後的熱,身上又被冷風吹得發涼。
他往藤白那邊靠了一點,聽到蘇欣然說的關於生與死的話,他抬頭看向藤白。
藤白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垂眸看向他。
沈可衍就那麼靠在藤白身上,看了藤白兩眼後,又移回視線看人群,而後似有若無地開口:“生比死難。”
藤白還在垂眸看他。
沈可衍像是隻是無意這麼一說,沉寂了片刻後,他才又開口:“但最難的是死而後生。”
他說完,抬眸看藤白,夜色混淆了他眼底的神色,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他問藤白:“阿白,如果你陷在死亡邊緣,你會為了我,從可能會將你扒皮抽骨的死路上衝出來嗎?”
“當然。”藤白沒有絲毫猶豫,他抬手用指腹很輕地描著沈可衍的臉龐輪廓,幾乎是下意識地問,“衍衍呢?”
“我?”沈可衍笑了起來,“我肯定要踹爛了棺材板出來愛你,我小氣,這麼哪哪都好的一個人,可不能讓彆人愛了,隻有我能愛。”
他說完笑著把臉埋進了藤白的胸口。
旁邊有人看到了,有震驚的有兩眼放光的也有表情不好的。
兩人誰也沒管。
沈可衍埋在藤白的胸口上埋了一會,忽然感覺指頭上被套上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看了眼,發現藤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拍戲時摘下來的戒指順走了,這會戒指正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海灘上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照得戒指也一閃一閃的。
沈可衍垂眸看戒指之際,藤白一隻手托著他戴戒指的手,另一隻手揉著他的頭發,在他耳旁道:“衍衍,我們結婚吧。”
沈可衍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枚戒指連交往帶結婚一起求啊?”他故意調侃藤白。
藤白摟著他說得誠懇又挺煞有其事:“來不及訂製第二副了。”
沈可衍沒忍住在藤白懷裡笑半天,而後撓了藤白手心兩下,道:“這是對戒吧,你的戒指呢?”
沈可衍猜藤白可能一直隨身帶著他自己那枚。
因為在沈可衍說完後,藤白就很快拿出了他自己那枚,遞給了沈可衍。
沈可衍接過戒指,放在手心裡看了片刻。
兩枚對戒是同樣的款式,隻有大小是不同的。
他抬起藤白的左手給藤白的無名指套上戒指,問藤白:“什麼時候結婚啊?”
“明天。”藤白答得又快又乾脆利落。
沈可衍笑了起來。
他拿著藤白的手和自己的手放在一起,兩枚紋路戒指上都有兩條細小胡亂地纏著,而把兩枚戒指放在一起以後,戒指上不管那條細小纏得多麼亂,都能和另一枚上的其中一條連在一起。
沈可衍看著放在一起的兩隻手,說:“我們真配呀。”
藤白眼底浮上笑,摟著沈可衍的腦袋親了一口,“嗯”了一聲。
沈可衍依舊盯著藤白的手,半晌後像是自言自語:“所以誰說我們不配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