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柯海揉太陽穴的動作一頓,他看向藤白,眼神有點複雜,而後也沒有開口回答藤白的問題,反倒是反問:“你覺得小洛愛你嗎?”
藤白冷漠地看著薄柯海沒有回答。
薄柯海跟他對峙了片刻後,才妥協般地又開口:“我今天忽然有一種特彆奇怪的感覺,我之前夢到了我和小洛的前世,我一直深信那是真的,可是今天我忽然就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深信了,我覺得很奇怪,我……”
他頓了一下,看著藤白道:“小洛……他在你麵前表現得那麼愛你,可他今天來找我,說他愛我,讓我把他藏起來,隻要我把他藏起來,他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他說完觀察著藤白的表情,然而發現藤白隻是微蹙起眉頭,並不如他想象中的有情緒波動很大的反應。
恰好這個時候,兩個搜查的保鏢回來了,他們對藤白搖搖頭,表示沒有人。
藤白這才又一次看向薄柯海,問:“他什麼時候走的,有沒有說去哪?”
“我不知道,”薄柯海皺眉,“我讓阿姨帶他去換衣服,換了半天衣服都不見他出來,我去找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門口的保安也說沒見過他出去。”
藤白觀察著薄柯海的表情,片刻後他像是確認了薄柯海沒有在撒謊,便轉身要走人。
然而剛邁出一步,他腳步一頓,而後又一次扭頭看向鞋櫃旁邊的鞋,開口問薄柯海:“今天除了林洛,還有誰來過?”
“陳玉妝。”
“我說男的。”
薄柯海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記不起來是誰。
藤白見他半天沒有開口,便先開了口問:“徐伽棉?”
薄柯海一怔,像是終於把名字和人臉對上號,而後疑惑地看向藤白:“你怎麼認識他?”
藤白沒有再說話,徑直離開了。
從薄柯海彆墅到徐伽棉家,開車差不多一個小時。
到時快要中午,小區人到處都是煙火氣,不少人家在炒菜做飯。
藤白找到徐伽棉住的那戶,敲了半天門沒有人回應,倒是把住在旁邊的婦人敲了出來。
婦人似乎是炒菜炒到一半,舉著鍋鏟就出來了,對著藤白就是一嗓子:“這小孩一大早出去就沒回來過了,彆敲了,我家孩子睡著呢。”
說完就拉上門又回去了。
藤白聞言,沒有再繼續敲門,讓人去調小區的監控,又另外派人去徐伽棉的大學找。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回到樓下坐下車裡等著,期間給沈可衍打了幾十次電話,每一次都是關機。
時間從早上到了下午,天依舊陰沉沉的,雨下個不停。
徐伽棉的學校裡沒有找到人,藤白派出去的其他找沈可衍的人也沒有絲毫音訊。
他中途撥打過徐伽棉的電話,第一次撥過去被人掛斷了以後,而後再撥過去也變成了停機。
藤白一個人坐在車裡,車裡沒開暖氣,他從頭到腳連帶著血液都是冷的。
就在這時,手機忽地響了起來。
他連忙拿過,看到的卻是胡醫生的來電顯示。
“什麼事?”
“你上次給我的那些草藥,”胡醫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讓人去鑒定過了,就是一些最常見的無味的草藥,沒什麼特殊的。”
“無味?”藤白的眉頭輕蹙了起來,“你聞不到那個草藥裡的藥香嗎?”
“哪來的藥香?”胡醫生的聲音裡是明顯的疑惑。
藤白聞言,沉默了半晌,道:“你現在在哪,我讓人去你那邊取那個草藥。”
藤白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在車裡坐到了傍晚,雨還在下,天漸漸暗了下來。
沈可衍的手機始終在關機狀態,徐伽棉也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車窗被敲了兩下,身穿黑衣的保鏢開了門進到車裡,把藤白讓取來的東西遞給了藤白。
一小包草藥和一本本子。
保鏢對那本本子解釋道:“我們回去翻找了林先生的東西,發現這本本子裡麵記錄的內容有些奇怪,就帶過來了。”
藤白從保鏢手裡接過草藥時,就聞到了那草藥令人不舒服的氣息。
明明很濃鬱,胡醫生卻說無味。
他暫時沒管,把那包草藥隨手放在了車前的一個小盒子裡麵,而後打開了保鏢遞過來的筆記本。
筆記本裡麵記錄了滿當當的東西,沈可衍的字很好看,但大概是寫得時候著急,因此寫得有點飛。
藤白一頁一頁翻看著內容,越往後看眉頭皺得越緊。
翻到最後有字的一頁,不再是大段大段的文字,而是一副簡單的關係圖。
上麵寫著林洛和徐伽棉的名字,名字之間有一根連線。
而林洛的名字往下,又連出來兩根線。
一根線對應的是“親密值”三個字,另一跟線對應的是“惡意值”三個字。
整張圖就那麼點內容,而裡麵的“惡意值”三個字,被沈可衍著重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