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馬兒的額頭,宋惜惜輕聲道:“閃電,我們要出發去南疆,要跑很遠很遠的路,但給我們的時間有限,辛苦你了。”
閃電用鼻頭頂了她的額頭一下,便繼續吃料,她望了片刻,見偏廳的門開了,便進去坐一會兒,等閃電吃完休息半會便出發。
她拿出夜明珠放在桌子上,卻見桌子上有幾個錦盒,她認得這幾個錦盒,是她叫福伯送去給表妹添妝的,怎麼會在這裡?
她微微怔了怔,隨即想到是什麼原因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原來,姨母也嫌她啊,也是,一個婚姻不幸的人,去給一個準新娘添妝,原是她的不懂事。
她的手從錦盒上移開,情緒並未受到什麼困擾,這些禮物是代表了她對表妹的祝福,也儘了表姐的心意,這就足夠了。
暗夜,北風呼嘯,一騎棗紅馬快如閃電地奔跑在官道上,馬背上的人披著黑色鬥篷,鬥篷被風吹起顯得身段輕盈。
她一手持著桃花槍,一手抓住韁繩,風聲在耳邊刮得呼呼作響,也刮在她嬌白細嫩的肌膚上,如刀子割似地冷痛。
這張臉原本沒這麼嬌氣,都是因著回京養了兩年,連點北風都扛不住了,真沒用。
她有些氣惱地半道停馬,用一塊黑布把臉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黑曜石般沉靜的眸子,繼續驅馬前行。
天亮,她已經去到代縣,跑了二百多裡了。
她停下來休息,也讓馬兒歇歇腳,順便去買馬料,這一路要辛苦閃電,給它買的馬料都是最好的。
她也吃了點乾糧,喝了牛皮水袋裡的茶水,已經冷透了,但喝了兩口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她沒歇息多久便繼續出發,出發沒一會兒,下雪了,好在雪不大,洋洋灑灑的,倒是讓官道像是撒了一層薄薄的糖霜。
這大好河山,她已經兩年沒出來看過了,隻是如今不是貪看風景的時候,她按照閃電的節奏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