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一滯,抬眸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地歎了口氣,“自古忠言逆耳,皇帝今日便權當姑母沒來過吧。”
皇帝語氣淡漠,“姑母確實不宜總是入宮,尤其是禦書房,姑母更不該來,朕這個皇帝當得再愚蠢,也有滿朝文武輔助,不勞姑母費心。”
大長公主驚愕地看著他,瞬間臉色青白交加,胸臆間湧起的急怒好一會兒才壓得下去。
半晌,她轉身便走,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行動間那怒氣盈繞周身,已是氣極之狀。
吳大伴起身,輕聲道:“皇上息怒,大長公主素來嬌慣霸道了,今日想必是無意冒犯。”
皇帝淡淡地說:“做姑母的說一句侄兒愚蠢,也不是什麼要緊大事,朕沒什麼好生氣的。”
吳大伴垂眸,“皇上英明。”
當皇帝的,怎容彆人當麵斥責他愚蠢?莫說是姑母,就是母後也不會說這麼重的話。
大長公主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坊間關於宋惜惜的流言蜚語傳了數日還沒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而這日,在坤朗茶莊裡,說書先生又再說起此事,直斥宋惜惜不守父孝,引得一眾茶客紛紛跟著痛斥大罵。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聲音響起,“荒謬,宋姑娘出嫁時,離宋國公犧牲已過三年餘,黃道吉日是本監正親自挑選的,你說她沒過孝期便嫁人,是說本監正罔顧人倫嗎?你敢誹謗本監正?來人,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