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嬤嬤做的月餅,她打開給瑞兒吃了,瑞兒一邊吃一邊落淚,然後手裡比劃著。
他想說好好吃。
宋惜惜看明白了,鼻頭酸楚,“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叫廚房給你做什麼。”
瑞兒眼神亮了亮,但隨即黯淡了下去,回家,家還在,家人沒了。
小姑姑嫁人了,小姑姑是要去將軍府的,不能一直陪著他。
所以,這一路上,瑞兒很是粘著宋惜惜,便是晚上投棧,他也要和小姑姑睡在一個屋。
宋惜惜隨身帶了些藥,隻敢給他吃些固本培元的,彆的都不敢隨便給他吃。
不知道他身體如今什麼狀況,也不知道都中了什麼毒,就怕用錯了藥之後反而加重了中毒反應。
她剛從梅山回來的時候,瑞兒說話還是奶聲奶氣的,後來她嫁給戰北望的時候,他已經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因為那時候祖母告訴他,他以後和哥哥一起是宋家的男兒漢,要保護小姑姑,保護弟弟妹妹,所以便開始拿腔作調,裝大人了。
他拿腔作調說話的時候特彆搞笑,宋惜惜想起他那副模樣,笑了一聲,眼淚差點也跟著笑聲落下。
一路上,謝如墨很少和宋惜惜說話,瑞兒排斥所有人,他不允許謝如墨靠近宋惜惜,即便他知道是謝如墨救了他,他也害怕,也警惕。
宋惜惜跟他解釋謝如墨是好人,可他不聽,晚上在客棧裡用紙筆寫下他防備謝如墨的原因。
像他這樣高大凶惡的男人,是會拿鞭子抽打人,會用腳踹人,會像提起小雞似地把人提起來,然後扔在水缸裡,摁住他的頭直到差點不能呼吸,才會把人提上來。
宋惜惜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對於他這兩年的遭遇,又多了一些具體的細節。
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