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晚投棧,在謝如墨伸手把宋惜惜牽下馬車之後,瑞兒鼓起勇氣爬下馬車,然後全身顫抖地橫在了兩人中間,雙手展開把小姑姑護在了身後,用那敵意的眸光瞪著謝如墨。
他害怕得要命,麻杆似的雙腿一直顫抖,嘴唇都哆嗦了,發出嗚嗚的驅趕聲音。
謝如墨和宋惜惜愕然地對視了一眼,怎麼回事?不管用不說,還有反效果了?
“啊!”
宋惜惜一拍腦子,想到原因了,瑞兒不知道她已經不是戰北望的夫人,更不知道她即將要嫁給謝如墨。
這天晚上,姑侄二人秉燭夜談。
不能再把瑞兒當做一個小小孩兒看待,這兩年他混跡於市井行乞,許多事隻要說給他聽,他就會明白的。
而且家裡被滅門的事,他是從百姓口中討論知道的,具體如何情況他不知道。
他七歲了,有些事情該知道的要讓他知道。
“滅我們宋家的凶手,是西京探子,姑姑不知道你跑了出去,所以姑姑以為你也死在了那場滅門中,你現在是我們宋家唯一的兒郎,你肩負著你祖父,伯父,父親,叔父他們所有的希望和遺誌,你要像他們一樣頂天立地,無所畏懼。”
“至於姑姑……”她扶著瑞兒的肩膀,看著他眼底瘋狂流出來的淚水,繼續沉聲說:姑姑已經和戰北望和離,我和他不再是夫妻,從此是陌路。
瑞兒猛地擦去臉上的淚水,驚愕地瞪大眼睛。
“這其中緣由,我回頭再慢慢說與你聽,我要告訴你的是,王爺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年底便要成親了,你是想問為何我要嫁給他?那就要從南疆戰事說起……”
宋惜惜說三分,隱三分,騙三分。
說的那三分,便是滅門殺手是西京探子,這是瞞不得他的,回京他自然就會知道。
隱三分,是把成淩關的事隱去,他現在還不適宜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