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再一次遭受打擊。
他整個人忽然像是沒了主心骨。
連精神氣都不複存在,他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連個可以去的地方都沒有。
之前還覺得王清如端莊賢淑,知書達理,也十分孝順,對待下人十分的寬容仁慈。
他還想著,畢竟是平西伯府出來的姑娘,嫁入過方家,方家是武將之家,方十一郎也是武將所敬佩的人。
他的遺孀,理當如他一般磊落坦蕩,勇毅果敢且心懷仁慈。
可如今,她一句話就斷了一個人的手。
他也惱恨那些潑糞的人,可逮著便打一頓再放他走便是了,何苦要斷手斷腳的?
倒不是仁心,隻是不想再惹眾怒,想儘快平息此事,現在打斷了那人的手腳,隻怕這件事情會越鬨越大。
他看著易昉,態度依舊十分強硬,“我會去問過阿如,等我回來,你還是要跟我去道歉。”
易昉慘然一笑,“阿如?你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阿昉了,都是直呼我名字,戰北望,我真是錯付了。”
戰北望轉身,靜默了片刻,“誰又不是?”
一聲嗚咽,從易昉嘴裡發出,但很快就咽了回去,她不容自己彎腰折骨,她要維持自己的尊嚴。
可心裡頭因為他曾經的愛而築建起來的高牆,已經不斷地崩塌,從宋惜惜和謝如墨的婚訊傳出時他的反應,就已經開始崩塌。
她怎麼會把王清如放在眼裡?
她從不把王清如放在眼裡,因為他很清楚,在戰北望的心裡,王清如永遠比不上宋惜惜。
失去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