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下朝之後,皇帝單獨留下了謝如墨。
一堆折子沒看,他叫吳大伴擺下了棋盤,說是許久沒跟謝如墨下棋了。
謝如墨撩起官服的下擺,塞在腰帶裡,爽爽快快地坐下,“日日看案宗,看得臣弟頭昏腦漲,如今奉旨偷懶,臣弟叩謝皇恩。”
皇帝瞧著他的動作,皺起了眉頭,“怎麼還是行伍時候的習慣?粗魯不粗魯?你現在是大理寺卿,朝廷的二品大員,注意自己的形象。”
“在自家哥哥麵前,在意什麼形象?”謝如墨豪爽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你在王妃麵前也如此恣意麼?”皇帝修長的手指捏了一粒白子,緩緩地落下。
謝如墨捏著黑子,眸子如同黑色的棋子一般,什麼都瞧不出來,“自家王妃,那要更恣意些的。”
皇帝看著他,笑了笑,“聽聞姨母的壽辰宴上,有人想當你的屋中人?”
“這樣的消息也能傳到皇兄這裡,豈不是汙了皇兄的耳朵?”
他說著,落下了黑子。
“嗯,閒言碎語朕素來不聽,隻是你畢竟是朕的弟弟,此事母後也關心,朕便問問你,是有打算娶側妃?”
“沒這個打算。”謝如墨抬眸又是兩排大白牙晃他,“皇兄,臣弟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身子虧空得要緊,如今還叫丹神醫調理著身體呢,一個正妃便有些力不從心,再多個側妃,臣弟招架不來。”
皇帝白了他一眼,“瞎說,你是練武之人,身體壯健,怎麼會力不從心?好你個小子,是諷刺朕後宮裡人多怕朕力不從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