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太妃剛坐下一會兒,便道:“你們都先彆散,哀家去看看永安,回來再同大家說話。”
她雖是笑盈盈地說這句話,但卻讓承恩伯府的人感受到了寒意。
慧太妃出去之後,承恩伯怒道:“逆子,敗壞門風的逆子,真是丟儘了我承恩伯府的臉。”
承恩伯夫人歎息,“老太太寵著他,縱著他,他才會如此的放肆,今日闖下大禍,老太太也隻是斥責了他幾句,那煙柳本是叫他放出府去的,他死活不願意,還以死相逼,老太太把她禁足,禁不住他哀求又放了出來,這一放出來就鬨事,真是個事兒精。”
承恩伯臉色黑沉,自打這煙柳進門,承恩伯府名聲就沒了,也是老太太縱容著,讓他無法無天,且中了探花郎娶了郡主,更是恃才傲物,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如今被革職查辦,不思己過,反而認為是有小人故意打壓,且不屑官場,終日飲酒作詩,沉浸溫柔鄉中。
慧太妃和沈萬紫來到後院,石鎖師姐帶著進去。
燈光微微黯淡,照著淡黃帳幔裡的人,那悲傷似乎要溢出來般。
瀾兒哭得眼睛都腫了,以為來的是自己的母妃,急忙便喊了一聲,“母妃!”
一句母妃喊出來,眼淚也跟著簌簌落下。
帳幔掀開,慧太妃和沈萬紫站在床前,看到瀾兒那雙哭腫的眸子,慧太妃不禁心疼起來,“彆哭,好孩子,你懷著身孕呢,不能再這樣哭下去。”
瀾兒看到不是自己的母妃,眼底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但是聽得太妃這話,她的淚水又止不住地下,“太妃,是表姐讓您來看我的?讓表姐彆擔心我,我沒事的。”
鼻音重得都叫人聽不真切她的話了。
“告訴哀家,他如何待你的?哀家為你做主。”慧太妃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瀾兒以前也沒少進宮給太後姐姐請安,每一次見她都是文雅得體,如今,如今都成什麼樣子了?
懷著身孕,瘦得可憐,下巴都尖了,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顯得臉頰更凹陷。
那個活潑明媚的少女,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才出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