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的手忽然落空,怔了怔,“但對我來說,顧青舞和煙柳都是一樣的。”
顧青舞站起來,眸色冰冷,“隨便吧。”
梁紹心頭一慌,“煙柳,你怎麼了?”
顧青舞拿起包袱,語氣淡漠,“等你回來,是為了和你告彆,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梁紹如遭雷劈,腫起來的臉僵住了,“你說什麼?”
顧青舞望著他,以往含情脈脈的眸子,如今已是寒冰玉碎,“我說,我們之間緣儘於此。”
“為什麼?”他慌得嘴唇一哆嗦,猛地伸手拉住顧青舞,“是不是承恩伯府的人來過?是不是郡主身邊的人來過?他們欺負你了是不是?他們逼迫你離開我,對不對?”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把顧青舞抱在懷中,“你不用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我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顧青舞翻了翻白眼,真是連裝都懶得跟他裝了,“是我不要你,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丟了官,沒了世子之位,以後也不能承爵,空有探花郎的功名卻毫無用處,寵妾滅妻的名聲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你就是想找個夫子來當當,人家都嫌你德行有虧。”
梁紹大受打擊,簡直不敢置信地看著變得冰冷陌生的她,隻覺得一顆心都要被攪碎了,“可我這樣是為了誰啊?我全是為了你。”
“所以呢?我要領受感恩嗎?”顧青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我離開,本可以跟你說是受了承恩伯府或者是永安郡主甚至是北冥王妃的威逼,可我不屑,你出身爵府,且有爵位可繼承,但你終日憤世嫉俗,說權勢壓人,你享受著權勢又鞭笞權勢,真虛偽,你若真隻是個平頭百姓,看你敢不敢這般胡說?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這種人我瞧不起,以後彆來找我!”
說完,顧青舞大步而出。
梁紹追了出去,額頭青筋突顯,“你說你愛我。”
顧青舞頭也不回,“騙你的,廢物!”
心愛之人的一句廢物徹底擊潰了梁紹,他頓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