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最後一點希望都熄滅了,疲憊不堪的日夜,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婆母與弟媳,還有幾個男人的不作為,還有那個把自己關在吉祥居的惡女易昉時不時出來搶東西,這個家,已經不是家,而是樊籠。
她被拽著到老夫人屋中,被摁著跪在了床邊,她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公爹和戰北望,他們兩人的神色也帶著怪罪,她再看自己的夫婿戰北卿,怒火充斥他的眸子,對著她扇了一記耳光,然後跟老夫人告罪,“母親息怒,兒子已經教訓她了,她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見兒子孝順,這才饒過她,“算了,她到底不是世家大族裡出來的,做事小氣寒酸些也是在所難免。”
閔氏臉頰痛得很,也抵不過心痛,但是,心痛之後卻又覺得麻木了。
翌日天沒亮,采買的下人起身準備出去買肉菜,卻見後門打開,冷嗖嗖的風直灌進來。
“昨晚怎地沒關後門?誰這麼粗心大意啊?”采買罵罵咧咧地,“回頭丟了東西,又得怨人了,這一天天破事多得很。”
他裹緊了衣裳,從後門出去,再把門關上,迎著寒風出門了,“這天越來越冷了,今年的冬衣怎麼還沒發啊?”
他嘴裡嘟噥著,去側邊的破院裡推了板車出來,往巷子走出去。
戰北卿起身沒見閔氏,也沒在意,反正她每天都是起得很早,去母親屋中伺候,昨晚教訓了她一頓,她應該會更加殷勤些的,戰北卿心裡稍稍安慰,好在自己能拿捏媳婦,不像二弟被兩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男人們該回衙門的回衙門,該去當值的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