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卿都答應了二叔的話,但他還是固執己見,認為閔氏需要先得母親原諒。
他現在也想通了,其實母親這樣做也沒有不對的,動不動就以死相逼,有一就有二,要徹底斷了她的念頭才行,是以狠狠心,也不去管她。
今晚降溫了,冷得很,跪了大半天的閔氏像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孫媽媽給她披了鬥篷,便也進屋去勸了,但老夫人就是不同意,非得要她跪到明日。
“不重重懲處她,她怎會知錯?”老夫人冷冷地道。
“隻是這樣冷,大夫人下水也受了寒,怕是要跪出個好歹來的。”
老夫人語氣粗沉,充滿戾氣與威懾力,“不許再說,把門關上,誰在求情的話,明日繼續跪。”
孫媽媽不敢再勸了,隻得再偷偷出去給閔氏加了一件衣裳,然後散了丫鬟們,她自己進去陪著老夫人,老夫人晚上說要起夜兩三次的,以前都是大夫人伺候,導致大夫人每晚也沒睡好。
半夜,戰老夫人如同往常一般起夜,孫媽媽出去拿痰盂,剛出到門口,就見慘淡的廊下風燈映照著一道身影,那身影是掛在了樹上的,那樹就正好對著老夫人屋中的正門。
孫媽媽腳下一滑,發出了慘叫聲,“來人啊,大夫人上吊了。”
戰老夫人已經起身,聽得孫媽媽這一喊,她連忙走出來看,看到掛在棗子樹上的女人,那雙眼睛像還沒死一樣,直勾勾地往她的方向看過去。
她嚇得昏過去了。
將軍府的燈,不多時全部亮了起來,所有人都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