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聽得了腳步聲,他抬起了頭,看到風燈照著他們二人牽手進來,看到這個,蕭大將軍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他們是否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他渾然不顧,他唯一擔心的是謝如墨是否真心對待她。
在成淩關的時候,他們往來書信,說的都是鹿奔兒城的事,鮮少提及旁的,便提及也隻是一二句帶過。
他是聽說過謝如墨待惜惜極好,昨日在城門處也瞧見了,可如今親眼看到他們牽手進來,還有男子熟悉的那份保護欲毫無遮掩,他便知道謝如墨是真愛重惜惜。
兩人雙雙跪在了蕭大將軍的麵前磕頭行禮。
宋惜惜隻喚了一聲外祖父,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頭一直伏在地上,想努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外祖父看到她軟弱的一麵。
這個時候,軟弱是幫不了外祖父的。
蕭大將軍知道她在抽泣,她的肩膀自跪下行禮便一直在顫抖,惜惜是真長大了,能上戰場也不再輕易表露情緒。
可他心裡怎這麼難受呢?
宋惜惜這個名字,是他和女婿宋懷安一同定下的。
鳳兒生了六個兒子,個頂個的出色,得了這麼一顆小小的珍珠,自然是千般萬般的愛惜。
唯一的女娃娃,那就讓她千嬌百寵地長大,她想做什麼便讓她去做什麼,隻要她活得高興活得恣意,宋家和蕭家難道還護不住她一個小女娃嗎?
所以,從惜惜出生那一日,幾乎能看到她以後的日子,在兩家的嗬護下,她會萬千寵愛於一身,活潑自由的童年,恣意歡快的少女,如那山間肆意綻放的花,還原人生該有的本色。
但是,那美好是如此的短暫啊,她還沒完全綻放,便已直麵人間最難的生離死彆,她被迫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