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知曉他衝動魯莽,這局被輕易化解還當場抓了鄭永壽,他稍一深思就會懷疑淮王,再懷疑這是他們聯合做局的,但見他張嘴要說的話又瞬間噎了回去,可見他雖魯莽,卻不愚蠢。
“陳以,繼續審,”謝如墨並未失望,對陳以下令之後,又吩咐王錚,“你送蘇大人回會同館,再把此事稟報給長公主。”
“是!”王錚領命,對蘇蘭石道:“蘇使,請吧。”
蘇蘭石看了鄭永壽一眼,伸手攏了一攏袖袋,那是皇上聖諭所在,示意鄭永壽不可亂說話。
鄭永壽看到他手裡的動作,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知道他已成為棄卒。
他被當場拿住,已是無可推卸,但絕不能連累西京此次談判失利,他沒有選擇了,隻能扛下這件事情。
蘇蘭石離開大理寺,隻覺得手足冰冷,心在胸腔裡也一直在發寒,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到底有沒有埋伏?還是真的隻有他們三個人?
看鄭永壽身上的鞭痕,顯然隻被一人所傷,加上那報信的人憤怒地說十幾個人圍毆三個人,也就是說北冥王他們未必提前準備,隻是鄭永壽和死士單純的不敵?
這結論他無法接受,如果真是三個人,那麼就定然是那車夫和侍女加上北冥王妃,這樣的組合就算沒有死士,也不可能打贏鄭永壽啊。
不,京衛恰好來到,說明還是有可能提前準備了的,是京衛擒住了鄭永壽?
但也不對,早就派人調查過京衛和禁軍,他們中沒有幾個武功出眾的,而且按照鄭永壽的鞭傷,顯然是京衛來到之前,他就已經應付得十分狼狽。
可恨的是現在也沒辦法問個清楚,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蘇大人,要不要扶您一把啊?”王錚見他遲遲不能上馬,遂是問了一句。
蘇蘭石穩住心緒,跨上馬背,挺直了腰脊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