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以為他懂得戰北望,或許她確是懂得戰北望的,但是她不懂男人啊,撒謊是男人的天性,無師自通的。
人性多麵多變,包括她自己也是,可她看戰北望總是以扁平的眸光看待,因而總以為自己是揣測透了這個男人。
她的謹慎敏感多疑,反而是沒辦法識破自以為了解的男人。
再加上,戰北望是她最後的希望,她打心底裡也覺得戰北望同她是有情分的。
半晌,她道:“你就放心吧,大長公主那邊的餘黨早就同冷玉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勾連了,她能確保萬無一失。”
戰北望吃驚地看著她,“冷玉長公主身邊的女官?你的意思是長公主同謝蘊一黨勾結了?”
“不是長公主,是長公主身邊的女官。”易昉乾脆也告訴他了,“當初林家的娘子在你母親喪儀上來找我,說的便是這個,叫我一定要咬著蕭承不放,西京要把蕭承捉拿去了,蕭承一旦落在他們手中,成淩關就會失守。”
“不對。”戰北望細細想了一下,“他們既然告訴你,西京非蕭承不可的,顯然就算北冥王府要救蕭承,也不大可能成功。”
“自然,大部分的兵力都會去守著蕭承,而且如果皇上同意了西京的要求,北冥王府卻去營救,便是違抗軍令,違反兩國談判後製定的條約。”她眼底很冷,仿佛是預見了宋惜惜的結局,“如此一來,就算他們得手與不得手,都必定要被皇上降罪。”
她湊近戰北望,聲音再低了些,“等到時候混亂,你趁機救我,成算就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