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太傅和穆丞相留在了王府用膳,膳食豐盛,上了美酒,梁嬤嬤還親手做了壽包,壽包點了一抹紅,像是落在雪上的一朵紅梅。
蕭大將軍很開心,暢飲痛快,席間他們三人依舊說說笑笑,多半是說舊日之事,說著已經故去的人,甚至還說到了戰老將軍。
穆丞相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當初不要我這張老臉去為戰北望說親,也是看在老戰的份上了,想著不讓他們戰家就此沒落,沒想到他們二人竟成了怨偶,我這個媒人啊,當得委實失敗,後悔。”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顏太傅說了句,又瞧著蕭大將軍道:“我們這把年紀也操心不來年輕人的事,顧好我們自己的身子,多享受幾年兒孫繞膝的日子。”
顏太傅這話是頗有深意的,如今皇帝年輕,根基不穩自然是多方籌謀,少不了也會算計一些老臣扶持新臣上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既已經退下,不再任成淩關總兵一職,那麼便做個老朽也挺好的。
蕭大將軍笑了笑,“太傅言之有理,是該如此的。”
也是沒得選擇的,不是嗎?再說他是真的老了,他已再難撐起成淩關,好在現在總兵一職還是交到了三郎的手中,短期內要換將可能性不大,如此蕭家軍還是可以護著成淩關的。
他們醉了一場,夜幕歸家時,穆丞相拉著蕭大將軍,沉沉歎息,“此一彆,或是後會無期,保重啊,老夥計。”
“各自珍重!”蕭大將軍拱手相送,他雖也喝了不少,卻沒有醉得厲害,依舊穩穩站著仿若一座山。
謝如墨陪著他送客,謝了他們二位,回頭時隻見三舅媽執著瀾兒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瀾兒也拜彆外祖父和舅媽,在石鎖師姐的護送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