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人有些意外,“娘娘不讚成?”
齊皇後晃頭,金玉流蘇微微作響,揚起一抹淡笑,“母親因何認為本宮會讚成?”
齊大夫人怔了怔,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不讚成?工坊是利於女子的,娘娘也是女子。”
齊皇後撲哧一聲笑了,“母親這話說得真是奇怪,工坊說白了,就是棄婦收容所,棄婦既為夫家不容,自然也為世不容,像嘉儀那樣的人,收容了有什麼用?她本就死不足惜,母親年紀大了,怎反而變得這麼心軟,竟會同情像嘉儀這樣的人?”
齊大夫人不知道為何,覺得心頭漸漸生了寒意,這寒意漸漸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喃喃地道:“但是,有很多不是嘉儀這樣的呢?”
“母親還是不要胡說了。”齊皇後端起臉色,“好好的婦人怎會被休?便有七出之條,也有三不去保護女子,隻要好好侍奉翁姑,儘到妻子本分,便不會被休。”
齊大夫人聽著這些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女兒未出嫁之前,是名東京城的才女,飽讀詩書,她在閨閣時便說過一句癡話,說如果女子有科考便好,她也能入朝為官。
娘娘到底是高高在上了,瞧不見百姓疾苦,更瞧不見女子的悲哭。
她寧可娘娘是怕皇上生氣而不敢乾預,像這般高高在上說著批判女子的話,實在讓她十分不適。
齊大夫人便不說了,有些話若是不中聽,隻會惹人討厭。
隻不過,齊大夫人終究覺得有些意難平,怎麼男人這般看待女人,女人也這般看待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