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揚手叫他走。
“母親,您不能不管啊?這是內宅的事,兒子怎好過問?”平陽侯急了。
老夫人抿唇一會兒,猛地一手把床頭的藥碗砸了,怒道:“什麼事情都要依仗我,我快要死了,我死了之後誰管侯府的事?”
藥碗“哐當”在地上裂開疾幾塊,細碎的薄瓷飛了出來,濺在平陽侯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細長血口。
他皺起眉頭,更覺得煩惱,但母親動怒了,自也不敢忤逆母親落個不孝的罪名,"澄清可以,但嘉儀我是不會接回來的,誰要接誰去接,戰少歡也一並打發出去便是,橫豎兒子不喜歡她。"
說完,他便轉身出去了,在門口吩咐了下人進去打掃。
老夫人靠在床上,閉上雙目,淚水卻是滾滾落下,廢物!
第二天,平陽侯老夫人親自請了幾位說書先生到府裡,向他們講述了整件事情。
說書先生們大吃一驚。
且不論她說的是真是假,而就算是真的,嘉儀已經是聲名狼藉,侯府也把她休出門了,反倒是側夫人名聲一直很好,生育了一雙兒女,加上人都去了,何不將錯就錯?
反正,嘉儀現在還有什麼人可依仗的?
這事說出來,對侯府的名聲影響極大,不是明智之舉。
平陽侯老夫人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鄭重地道:“老身慚愧,原先不察錯怪了嘉儀,如今已經知道事實真相,自然要還嘉儀一個公道,正好也以此事告戒我平陽侯府子孫,凡事不可隻信一麵之詞,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遇事需得冷靜,好生調查一番方可下定論,切莫先入為主,以往日之過來論斷今日之事。”
老夫人這一番坦坦蕩蕩,讓幾位說書先生十分敬服,他們見過不少世爵府邸人家,對內宅醃臢之事多半是遮遮掩掩,有時候寧可掉幾條人命,也不能汙半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