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從小山坡看下去,他有一雙天賜的詭異眼睛,能在黑暗之中視物,自也不是瞧得十分清楚,隻是如果馬車掛著風燈的話,那就沒有不清楚的。
奇怪,前麵是河州府,趕路的人是為什麼這麼著急,趁黑也要上路?瞧著馬車也是華貴不已的,可見是貴胄人家,這般辛苦連夜趕路,是他們這些富貴人該吃的苦嗎?
仔細瞧瞧,也沒見著棺槨啊,顯然不是趁夜出殯的。
而且,他們停下來了,就在官道旁邊的小樹林裡停下來休息,看著也不像是休息,似乎是在等待什麼,這麼晚了等待什麼啊?
好家夥,這是一支隊伍啊,看起來好幾十人,瞧著他們的行動倒有些是練家子,隻是華貴的衣著瞧著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啊,哪家好人會這麼晚停在這裡呢?
那就怪哉啦。
他王老五最喜歡怪哉的事情。
收好了酒,席子一卷,吹滅了風燈,好在這小山坡處於山坳處,不輕易被發現。
他們停駐在原地不動了,還搭建了一個營帳,怪哉是真怪哉啊,他們途徑河州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按說就應該在河州投宿的,怎麼卻在這裡搭建營帳住下呢?
而且,這麼多人隻搭建一個營帳之後,就停下來了,是隻有一位主子嗎?瞧著也不像啊,好幾位都是衣衫華貴的呢,雖說距離有些遠,瞧不大真切,可有幾個女子滿頭的珠翠,瞧著就不是侍女丫鬟。
王樂章喝了一口酒,像藏匿起來的貓頭鷹,盯著他們不放。
這裡頭定然是有蹊蹺的,他可喜歡看熱鬨了。
看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怎地還沒見有人進營帳裡頭安寢?一群人在那喂蚊子也是夠奇怪的了。
不點篝火也能理解,畢竟這麼熱的天,便是在這官道旁的樹林,靜風的時候也熱得很。
王樂章打開玉骨折扇,扇了扇風,又喝了兩口酒,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了,想著要不還是把席子攤下來睡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