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安慰道:“好好養著便會好的。”
殿中的炭火烤得很暖和,對宋惜惜來說,都有些熱了,縱是這樣暖和,卻也不見一絲絲煙,可見用的也是上好銀絲炭。
肅清帝並未因她是燕王生母而薄待了她。
“叫王妃來,是哀家想替謝蘊給你母親道個歉,她做了很多對不住你們宋家的事,那些事情哀家聽了,也覺得很過分,對不起,希望王妃能夠原諒她。”
宋惜惜眼瞼垂下,道:“人死如燈滅,原諒不原諒,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太妃不必記掛這些事情,好生養著才是。”
“有意義,原諒了,這輩子的因果才能了,下輩子才能少吃點苦。”老榮太妃語氣充滿了哀慟,渾濁的淚水滑落,“這輩子她沒過好,下輩子,隻求她能嫁得良人,安穩一生。”
宋惜惜道:“太妃,她這輩子的錯,不是嫁錯,甚至和嫁錯都沒有一點關係。”
“是,哀家知道,哀家知道她千錯萬錯,可正如王妃所言,人死如燈滅,實不該再恨著了。”
“沒恨了。”宋惜惜也不想就此多說。
高公公過去給她擦拭眼淚,等她緩了好一會兒,又道:“還有哀家的兒媳,那苦命的人啊,她受儘了委屈和折磨,尤其得知她去了青木庵,無子女在身旁照料,淒慘死去,哀家每每想起,總覺得是剜心的痛,可哀家什麼都管不了,說不了,也幫不了,希望王妃也不要見怪。”
宋惜惜聽著這些沒用的話,便是臉上不顯,心裡也有些惱的,怎麼就幫不了管不了說不了?
哪怕真幫不了管不了說不了,那她幫過管過說過嗎?
若說不知道還好,她都知道表姨被送去青木庵,還沒有子女跟隨照料,作為婆母的,她派人去燕州罵一頓,或者派人去青木堂照料一番,也算是儘了她的心意。
她說:“表姨的事,輪不到我來說見怪或者不見怪,我沒有資格替表姨原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