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該是這麼愚笨的人,她以前很聰明。”太後從餐桌起身,坐回檀木圈椅上,七分飽,坐著也舒服,“一個聰明的人忽然變得愚笨起來,是因為身在局中,什麼都看不清楚,隻看到自己的利益,為了這利益,她犧牲誰,她都覺得有理。”
“是,母後說得對。”肅清帝點頭認同。
太後叫他坐下,問道:“對於如今女學的招生,你有什麼看法?”
肅清帝回答說:“兒臣覺得挺好的,能讓百姓覺得,自己和權貴也差不了太遠,民怨也能少很多。”
他自然是從大局出發去想的,至於什麼讓民女長長見識,他不在乎。
“那你覺得,天下學子們會不會為此群起攻之?”太後又問道。
肅清帝笑了起來,"怎會?有些讀書人壓根沒當回事也沒瞧上,認為女子不夠聰明,女學也不過是兒戲罷了;有些認為女子也聰慧,能讀懂和通曉的,他們心胸一般也比較寬廣,甚至願意推動這樣的事,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女子不能科考,對他們毫無威脅,反之,學子鬨事會取消考試資格,除了幾個憤世嫉俗的人之外,沒人會拿自己的前程去賭。"
太後漫笑了一聲,“如此顯淺的道理,皇後怎會不明白?在哀家麵前說的這番說辭,也不過是拿哀家當傻子糊弄。”
肅清帝神色鄭重且嚴肅,母後從來都不會帶這麼大氣性說一個人,尤其是皇後,多少是會給她麵子。
肅清帝知道,皇後動了女學,毀人清譽,母後是不滿意禁足的處理,正愁著沒來由去再懲處皇後,她自個屁顛屁顛送上門來了。
“齊家,枝葉繁茂,根部縱橫一片,這給了皇後足夠的底氣,彆的事情哀家不管,唯有兩樣,國祚根本,女學工坊,她不可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