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國那些探子,則另外押送前往大理寺,早跟陳以打好了招呼,這些人暫時都歸謝如齡這位司獄管,問詢過後再做定奪。
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關在了京衛府大牢裡頭。
那大牢簡陋得隻有四麵牆,一個需要彎腰才能進的入口,許久沒住人了,也沒有打掃,一進去,便有一股子陳年黴味衝入鼻子。
臭味過後,便是感覺徹骨寒冷。
這牆,是穿了幾個孔的,透風。
所有那些所謂客人臉色都是慌張的,那種驚慌不同於任何時候的驚慌,甚至死亡都沒能帶來這樣的恐懼。
因為,在他們的圈子裡,這是再正常不過,但在當下氛圍裡,男風意味著受儘謾罵。
宋惜惜沒有讓人掀開他們的麵巾,他們可以自己掀開,也可以不掀開。
沒有人掀開,哪怕是有些三五成群去飲酒作樂的,如今也被彆的人看見,其實也不過是掩耳盜鈴,因為方才抓他們的時候,大家都是互相看見的,是被送出去的時候才扯了桌布撕開,讓他們自己吧臉蒙住。
至於齊帝師,依舊是頭頂一塊布,像木雕似的靠在角落處。
其他人眼睛都是能看到,唯獨他,是從頭到臉甚至到上身,都是被這一塊桌布覆蓋,尤其他蜷縮的時候,連下衣和鞋子都瞧不見。
在場除了齊帝師之外,還有幾名官員以及十幾個世家子弟。
有一個人悄然朝齊帝師靠攏,那是齊帝師身邊的護衛,叫梁琦,他和宋惜惜過過幾招,也被擒了,如今布條蒙臉,露出一雙眼睛在人群中尋找到齊帝師之後,便坐到了他身邊去。
“殺出去,可有把握?”齊帝師的聲音壓低,帶著慌亂的顫抖。
“一個都打不過。”梁琦低聲說。
齊帝師麵如死灰,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這種未知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