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齊帝師說他不行的時候,齊尚書就崩潰了,直跺腳,“這不行,那不行,莫非您要叫天下人都知道嗎?”
齊帝師臉上的妝容已經擦去,但底色依舊是慘白的,慘白上浮著蠟黃,雙頰凹陷,眼角皮下垂得特彆嚴重,竟有了三層褶子,頭發幾乎是全白了,看上去比他的歲數要老上許多。
原來,人真的是會在遭受打擊之後,迅速衰老。
他沒有抬眸子,隻是了無生氣地說了句,“不必走了,就這麼死在這裡吧,死後,白布裹著出去,便對外說我去了莊子養病,過半年再發喪。”
齊尚書聞得此言,心下哀慟,悲聲道:“父親,您萬不可這樣想啊。”
齊帝師聽得這一句父親,才緩緩地抬了眸子,眼底籠罩著死寂,突兀地苦笑,“兒啊,這才是對齊家最好的方式。”
齊尚書哭著道:“不,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您死,這事……沒有這麼嚴重,沒有人知道您,廣陵侯也不敢說的。”
齊帝師閉上眼睛,說了四個字,“心意已決!”
死亡,如今對他來說不恐怖,而且他也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有多脆弱,隨時就可以合眼咽氣。
任由齊尚書如何勸說,他就是堅決如此。
齊尚書都沒了法子,出去求助丹神醫和宋惜惜。
丹神醫歎了一句,“他不願踏出這扇門,死在這裡,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依舊是人人尊敬的帝師,死前死後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畢銘把宋惜惜請到一邊說話,著急地道;“可不能讓他死在這啊,回頭皇上怪罪下來,咱們京衛府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