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丞相這話一出,現場落針可聞。
縱然很多人心裡都這麼想,也覺得丞相提出來是最合理,卻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說了,不帶一點分析。
但其實也不需要分析,今日能在這裡的人,都絕非腦子糊塗的。
肅清帝不是沒想過禦駕親征,事實上在召集相商的時候,他便逐一排除人選。
最適合的兩個人都不實際了,或者說,已經錯過了機會,李德槐提出的時候,該當機立斷。
現在,謝如墨怕是已經前往燕州。
念及此,他胸腔裡的憤怒發不出來,隻覺血氣翻湧,喉頭腥甜,更覺得說不出的悲哀。
親兄弟啊!
往日的懷疑,如今想起便無一點愧疚了,隻後悔自己沒有更進取些,更是懊惱曾試圖重用他,殊不知他真有狼子野心。
懷疑的種子,會在局勢急劇惡化的情況下,迅速茁壯成長。
開始隻是懷疑,現在他敢肯定了。
可他依舊還是不敢直接把北冥王府一乾人等收監發落,不能在如此惡劣的狀況下,給謝如墨送枕頭。
至於禦駕親征,不到毫無辦法,他不能上。
一旦他上了南疆戰場,國無君坐政,謝如墨勢如破竹直搗京城,穩坐龍椅稱帝,大概也不需要三個月。
眾臣見他鐵青著臉沉默不語,以為他是思考穆丞相提出的禦駕親征,卻沒想他在鑽牛角尖。
大家隻等著穆丞相跪下,奏請禦駕親征,他們便跪下附和,一同奏請。
但穆丞相提出之後,卻沒有下一句了。
大家一時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甚至,不知道是否該請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