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惹了你們，殺我便是，為什麼要滅華陽洞天。”
“連老人孩子你們都不放過，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麵對蒼鴻的質問，天玄看了一眼周圍，淡淡道。
“你不是陳十三那種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我很不理解你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修行界滅人滿門不是什麼新鮮事，趕儘殺絕更是常態。”
“難道你認為，聽了你的話之後，我會心生憐憫然後放你們一條生路嗎？”
此話一出，蒼鴻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淒慘的笑容。
因為他知道，天玄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今天位置調換，自己應該會做的比他們還要狠。
想到這，蒼鴻放聲大笑。
“哈哈哈！”
“說得對，修行界本就是你殺我，我殺你。”
“今日你滅我滿門，明日彆人也會滅你滿門的，你逃不掉的。”
“我沒興趣和你打，想要殺我，讓陳十三來！”
麵對蒼鴻的要求，天玄並沒有回答，隻是手持金剛杵再次與蒼鴻打在了一起。
......
空中。
看了一眼盤坐在虛空中的陳長生，又看了一眼拚命搏殺的蒼鴻，陳十三開口道。
“先生，我想下去一趟。”
聽到陳十三的話，宛若泥塑的陳長生有了動作。
“你手中的劍從不輕易出鞘，今日出鞘是為了什麼？”
麵對陳長生的詢問，陳十三又看了一眼下方的戰場說道。
“先生要滅了華陽洞天，你自然是有你自己的理由。”
“我和華陽洞天沒有仇我不想殺他們，但是我想去送蒼鴻最後一程。”
“哦？”
“難道你是想親手了結仇人的性命？”
聞言，陳十三搖了搖頭。
“不是，我隻是想讓他少一點遺憾。”
“為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陳十三沉默了一下，隨後看向陳長生的眼睛說道。
“先生，你為故人送過葬，也為仇人送過葬。”
“以修行界的規矩，麵對仇人應該要將其挫骨揚灰，你為什麼要安葬他們。”
“嗬嗬嗬！”
“好你個臭小子，現在是我問你，你倒反問起我來了。”
“讓你說就說，少在這給我拐彎抹角的。”
麵對陳長生的笑罵，陳十三低下了頭，輕聲道。
“我認識的人很少，能在我記憶中留下名字的人，掰著手指頭數也沒有二十個。”
“蒼鴻以前確實為難過我，也算是我生命中的敵人。”
“可說一千道一萬，他的存在終究占據了我的一部分回憶。”
“對於那些幾乎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回憶是最珍貴的東西了。”
“哪怕這部分回憶來自敵人。”
“我不會救他，但我想讓他死得體麵一點，這是對回憶的尊重。”
“先生為敵人送葬，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吧。”
聽到陳十三的話，陳長生沉默了。
良久，一具棺材扔向了陳十三。
“這具紫檀木棺材售價一百斤神源，給你打個八折，收你八十斤。”
“記得把蒼鴻的屍體燒成灰，血肉之軀不能離開這個小世界。”
接住陳長生扔過來的棺材，陳十三乾脆的轉身進入了下方的戰場。
......
“轟！”
又是一次碰撞，蒼鴻和天玄快速分開。
此時的蒼鴻，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