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後。
左庭默默捂著自己已經受過一次傷害的鼻子後退:“行吧。那……我要求也不高,今夜整晚陪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伴?何?”
蘇洛微笑著回答說道:“你是不是去承包山上的土地了?”
“啊???”左庭一臉懵逼。
“我的意思是,”蘇洛耐心地解釋說道,“你要是沒承包土地,哪裡?得了那麼多桃樹?”
左庭:“……”他反應過來了,她這是在諷刺他吃了滿山的桃子呢。他頓時乾咳了聲,“嗨呀,承包土地是沒有的,不過劉關張大約是在我嘴裡結義的,開玩笑~”本來這?事就是漫天開價落地還錢嘛,既然她覺得他在獅子大開口,那他將降點價咯。於是他轉了轉眼珠子,笑著說道,“那至少,今夜陪我跳一支舞吧~”
“可以。”蘇洛爽快地點頭,“一,你來邀請我;二,彆做得太突兀;三,我不想太引人注目。”
“要求還真不少。”
“你心裡有意見?”
“??然沒有!”左庭一手捂著心口,略誇張地回答說道,“我的心,已經飛到我們跳舞的時候去了。”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不再坐一會兒嗎?”左庭依依不舍地說道。
“我是以去洗手間的名義偷溜過來的,你也不希望某些不太美妙的名頭出現在我的頭上吧?”蘇洛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左庭嘴角抽了抽,嗯,的確,去洗手間一去不回……的確很容易讓人懷疑某些方麵有問題呢,比?說痔……咳。住腦!小仙女是不會有這?煩惱的!
蘇洛離開房間後,獨自一人順著走廊朝燈光明亮、觥籌交錯的壽宴主場走去,走著,走著,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頓住腳步,心想:又來一個?
然而,這次這人倒是沒像剛才左庭那樣莽上來,而是伴隨著她腳步的停歇,也一並定住了腳步。
她稍微等待了片刻後,回轉過身,隻見最近一直有點“陰魂不散”的某個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欲言又止。
“……堂哥,你也來了?”
“……嗯,嗯。”池燦猶豫了下後,朝蘇洛走去,然後
,與她隔了一段安全距離地站定了身體,輕聲說道,“彆誤會,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
蘇洛點了點頭,略有點意味深長地回答說道:“我本來的確沒有這樣想的。”直到您說了這句話……
“我是……”池燦抿了下唇,才繼續說道,“看到左庭那家夥跟在你身後,才想過來看看的。”
蘇洛眼神微凝。
所以,他看到了?
“你們……”池燦又猶豫了下,才繼續問道,“是在私下見麵嗎?”
蘇洛沉默了下,微歎了口氣:“堂哥,?果我沒記錯的畫,我們兩家的關係其實並不太好。”
池燦:“……”的確如此,但她說這個做什麼?
蘇洛見對方這??年還是少年如今卻已經算得上是個青年的家夥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心中微歎:這家夥真的是一?既往地單純呢。
於是她非常好心地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來管我的事情,不合適。”
池燦的臉色立即就蒼白了。
“反正,你以前也沒管過,不是嗎?”蘇洛深知,有些時候溫和反而是殘忍,於是她繼續說道,“那麼,現在和以後,也不用管。”
池燦張了張唇,嘴唇微微顫抖。
蘇洛再次以退為進,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堂哥你最近突然接近我,而且總想管我的事。”
池燦:“……”
“堂哥?”蘇洛前進一步,“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池燦被逼退了一步,他再次張了張唇,回答說道:“我……隻是覺得,你最近變化很大。所以……”
“所以很好奇?”蘇洛笑了聲,“你這是在圍觀什麼新鮮事物嗎?”
“……不,我沒有。”池燦連忙搖頭,“我並不是這樣想的,我隻是……”
“隻是懷疑我為什麼變化這麼大,是嗎?”蘇洛歎了口氣,“堂哥,你好奇心太重了。但?果你一定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後,緩緩捋起了自從穿越以來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一串頗緊的寬型手鏈。
池燦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隻見那裡有著一道清晰可見的疤痕,看這形狀似乎是……
池燦:“!!!”她的雙眸
驀地瞪大,下意識開口說道,“你曾經……”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蘇洛非常大方地朝對方遞出自己的手腕,“需要摸一下確認真假嗎?”
池燦下意識再次後退了一步。
“看來是不需要了。”蘇洛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將手鏈撥回原位,“差不多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經曆了生死之變,很多事情都會發現改變。比?說我以前總是刻意想要討好我的養父養母,希望他們能待我有對觀雲一半好,哪怕三分之一也可以。但現在,我不奢求了,也就不需要再壓抑自己了。你懂的吧?”
“……”
“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我是福利院出身的。”蘇洛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擺,以不經意的語氣說道,“雖然說吃喝不愁,但很多東西也還是要靠爭靠搶的。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本性真的那麼柔弱吧?我隻是不希望他們覺得我會是觀雲的威脅罷了,但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想做我自己。”
“……抱歉。”
“什麼?”
“抱歉,”池燦低頭說道,“給你帶來了這麼多困擾,但我真的不是在把你??什麼樂子看,隻是……”他抬起右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臉頰,聲音沉痛地說道,“隻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過去的……”朋友的影子,所以才……想想也是,那種比做夢還不切實際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中,一切大概都是我的癡心妄想吧。”
蘇洛:“……”
她看著對方頭頂來回跳躍後最終定格在60的好感度上,知道他應該是信了。
“那個朋友,對你很重要嗎?”她輕聲問道。
池燦沒有回答,隻是片刻後,輕輕點了下頭。
“那麼,對方現在在哪裡呢?”
池燦:“……”又是片刻後,他哀痛地回答說道,“死了。”
“這樣……”她微歎了口氣,“那我想,能讓你這麼看重,對方應該對你也不錯。既然如此,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希望你也能過得好的,而非沉浸在那逝去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我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池燦空出的那隻手扶住牆,緩緩蹲了下去,“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控製就能控製的。而且,??年的事情,疑點
真的很多,一天不弄清楚,我真的……”
蘇洛:“……”有個毛線球的疑點,不過是個狗血“愛情”故事罷了。
她陪著對方稍微站了下,然後,從包中拿出了一張紙巾,彎下腰遞給對方:“不介意的話……”
“謝謝。”池燦輕聲道謝,接過了那張紙巾。
“沒事。”蘇洛點了點頭,“抱歉,我得回去了,不然觀雲肯定到處找我。”
“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耽誤你時間了。”
“沒事,應該的。”蘇洛笑了笑,“總之,我們之間也算是解釋清楚了,以後還是麻煩不要總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我了,真的很可怕啊,堂哥。”
“……抱歉。”池燦再次低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