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國公名韶成,年三十五。 在這京中一眾勳爵裡也算是特殊。 原因無他,他出身卑微,以前隻是魏家莊裡一個流浪的乞兒。 恰逢天下大亂,各方諸侯揭竿而起,魏韶盛為了填飽肚子投了軍。 又誤打誤撞進了當今聖上的軍營。 他彼時也才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看起來瘦弱黝黑,毫無戰力。 上了戰場後,與之形成反差的卻是每次作戰時疾馳衝到最前方。 勇猛打法根本不要命。 更是在一次戰役中一刀砍下敵將人頭,而被當今聖上注意到。 後來跟著聖上南征北往,立下了赫赫戰功。 建立了新朝便被封為魏國公。 可奇怪的是赫赫戰功的魏國公卻抗拒成親。 更為奇怪的是不成親,府裡卻養著一個三歲的養子。 這養子便是如今府上的大少爺——魏與安。 “那為何稱呼為大少爺呢?” 新入府的小丫頭好奇的托著腮詢問。 “自然是因為國公還未請封世子。” 綏娘垂下眼眸,語氣淡淡。 照理來說府裡隻有魏與安這麼一個養子,魏國公更是不曾苛待,每次宮裡有了獎賞必有大少爺一份兒。 為何……直至她前世死之前,都沒聽到國公爺請封世子的事情。 看來,這裡頭有玄機。 綏娘端著晚膳回了海棠院。 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此時也噤了聲。 她們知曉府裡的少奶奶杜氏並不像是外人瞧上去的脾氣溫和,反倒是近來因著懷了身孕,而變得喜怒無常。 杜曼雅冷眼瞧著綏娘指揮那些小丫頭們擺好了膳。 含柳開口: “可算是來了,不過是傳個膳便磨磨蹭蹭,可讓主子跟肚子裡的小少爺好等。” “是奴婢的錯。” 綏娘心知含柳一向看不慣自己,還不待杜曼雅開口,便立即跪下。 杜曼雅動作優雅的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 卻沒有提及讓綏娘起身的事。 “非是奴婢倦怠偷懶,隻是大廚房那頭今夜忙了些,管事傳來說是國公爺今晚將歸府。” 綏娘的聲音清脆不帶甜膩,語調不急不緩。 原本還淡定自若的杜曼雅聽聞,茶盞嘭的一聲放在桌上,激動起身: “這消息可當真?公爹歸府了……” 說著臉上露出喜色。 一旁的含柳聞言喜滋滋道: “小姐,這可太好了!國公爺這麼多日子在外頭辦差終於回府了,這下大少爺和您可就放心了。 還有您懷了身孕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一定要告知國公爺,這可是魏國公府的長孫啊。” 杜曼雅的臉上喜色也抑製不住。 她勾起唇角,衝綏娘擺擺手,道: “起吧,我又不是那等苛待奴婢的惡主。” 綏娘聞言緩緩起身,隻覺得膝蓋痛得有些發麻,已是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海棠院擺好了膳。 國公府的大少爺魏與安卻姍姍來遲。 他身著藍色錦袍,上繡著精致的金絲雲紋,衣著華貴。 束發玉冠,麵容清雋,身姿挺拔,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傲慢和張揚。 他邁著大步急匆匆入內。 “安郎。” 杜曼雅欣喜的上前相迎。 誰料魏與安卻一把推開了她,麵色不愉。 看樣子倒是受了什麼氣。 “這……是怎了?” 杜曼雅看出了他情緒不佳,語調愈發溫柔,拉著他便坐了下來。 看著眼前溫柔嫻靜的妻子,魏與安這才意識到剛剛的失態。 收斂了些情緒,開口: “爹爹回府我去迎了。” “這是好事,公爹看見安郎如此孝心一定高興。” “他也未見得真拿我當做親子。” 魏與安的眸色裡閃過一絲怨懟。 這話嚇得杜曼雅立時捂住了他的唇,又微微側身看向一旁伺候的下人們,生怕這話會傳出去。 綏娘當即縮在角落,垂下腦袋,降低存在。 含柳也乖巧的噤聲,隻是耳朵卻豎起悄悄聽著。 “你們先退下。” 杜曼雅看向她們。 “是。” 綏娘離去前還能感受到魏與安瞧見她時,眼神一瞬間變得灼熱,那目光還落在她胸口處掃了一遍。 出了海棠院。 還未走幾步,身旁便響起含柳嘲諷的聲音: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主子才剛剛有身孕,這就迫不及待想要爬上姑爺的床了。” “含柳姐姐說什麼,我聽不懂。” 綏娘看著眼前麵容清秀的大丫鬟,心下卻冷然。 含柳可不是什麼忠心為主的好人。 隻不過是愛慕大少爺魏與安卻不得。 上一世她成了府裡姨娘,含柳更是嫉妒發狂!為何同是小姐的陪嫁丫鬟,綏娘能被收房,她卻不能。 一定是含綏這個狐媚子偷偷勾引了大少爺。 沒少在杜曼雅身後出謀劃策,要弄死她。 含柳審視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胸脯和芊芊一握的腰肢上,眼裡的嫉妒如同利劍一般似乎要刺穿眼前的人。 “彆以為我不曉得,姑爺今晚來用膳你便穿的這妖妖嬈嬈。” 綏娘今日著裝實在簡單。 是府裡丫鬟們按照份例分的一套青色襖裙,花色尋常。 隻不過她長得過於出挑。 肌膚如雪一般細膩白皙, 一張冰雪琉璃般的臉蛋,眉如新月,杏眼桃腮,眼含秋水,透出一股天然的嬌媚。 舉手投足間是令人挪不開眼的綽約風姿。 才十六身姿已經出落有致,胸前飽滿,腰肢纖細,更顯得婀娜。 也不怪魏與安看著她的眼神火熱。 綏娘淺笑著將額邊的發絲撩了撩,音量加重道: “含柳姐姐原來對大少爺這般‘上心’,怪不得是小姐身邊最為看重的貼心人。” “你,你胡說什麼!” 含柳被戳中了心思,頓時惱羞成怒,又抬起手便要打落下來。 綏娘唇邊的笑意一怔,反手握住她的手肘,用力一甩。 “你我皆是奴婢,含柳姐姐,你這一巴掌怕是沒有資格打!” () xs。xs
第2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