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討!厭!的!水!果!糖!
江半夏的表情凝固了。
羞恥感就像是決堤的大姨媽一樣滔滔而來!
顧念書絲毫不知她的心理活動,還在繼續補刀:“呀,怎麼沒有粉色的水蜜-桃味的,我最愛吃那個!”
粉色的水蜜-桃味??
難怪剛才她說草莓味,這狗男人一臉的似笑非笑!
江半夏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顧念書還在身後一臉茫然:“這是怎麼了,半夏怎麼看上去有點不開心?”
她一肚子火不好發泄,到了房間就戳小家夥的臉:“小老頭,你怎麼就這麼能睡,除了吃就是睡?”
柳馥梅的麥乳精喝得還剩下小半碗,她遞給三丫:“媽喝不下了,三丫喝掉吧,彆浪費!”
然後她又轉向江半夏:“彆叫你弟弟小老頭,小孩剛生下來都這樣,你那時候剛生的時候,比你弟弟還像個猴呢!”
那會跟朱氏住在一起,又是頭胎,吃不好睡不好還總是擔心,天天要乾活。
江半夏生下來的時候還不到五斤,柳馥梅一度以為她會活不下來。
想到往事,柳馥梅有些感慨:“這些年,你也沒吃啥好東西,怎麼就這麼肯長呢,比家裡的豬……”
話說到一半,她感受到了江半夏幽怨的視線,趕緊改口:“胖點好,胖點有福氣將來好生孩子呢!”
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難道女人來這世上走一遭就為了生孩子?
當然,顧慮到柳馥梅新得了個兒子,樂的跟什麼一樣,江半夏這話也就在心裡說說。
柳馥梅已經算是極難得的不重男輕女的鄉下女人,可這些年因為沒生出兒子,她受了朱氏多少氣,背地裡也被村裡的人說了不少閒話。
在這個年代,生不出兒子都是女人的錯,跟男人半分關係也沒有。
這回她有了小老頭,可算是揚眉吐氣!
除了擔憂江建軍和江銀寶,其他的時間都樂的合不攏嘴。
暴雨連續下了三天,老天爺這才像是覺得膩了,悄無聲息的在半夜裡停了。
雨停了,暴漲的水位一時還退不下去。
悶了好幾天,婆娘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
葉達老婆有點心虛,她問朱氏:“馥梅生了吧?”
朱氏朝著遠遠的山頭盯了一眼:“應該是生了吧,這幾天沒聽到嚎喪!”
要是柳馥梅生孩子出了意外,想必二丫和三丫應該有點動靜。
這眼下風平浪靜的,就說明一切正常。
葉達老婆皺眉:“朱嫂子,不是我多管閒事,馥梅肚子裡好歹是江家的種,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不讓她在家生就算了,還說嚎喪這種晦氣話。
嘮嗑的婆娘們也紛紛附和。
朱氏拉長著一張臉:“我說錯啥了,我讓她在我家生她不肯,偏要去兩個男人的屋裡,像什麼話啊?反正也是生個丫頭片子,金貴個啥。隨便找個犄角旮旯的,生完了扔河裡不就行了?”
鄉下人不懂得避孕,懷孕了要是吃落胎的方子打不下來就隻能生。早些年日子差,大人填不飽肚子的時候,有些家生了女孩,會直接扔在糞坑裡或者是河裡。
因為養不起!
但如今好歹能吃飽,村裡也沒人會這麼作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