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是他采的,哪怕用不上,她大約也還是會喝上一碗。
顧念書撇撇嘴:“他不讓我說唄!誰知道你們兩個鬨什麼彆扭,咱們都是朋友,有什麼誤會不能敞開來說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宋寒水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江半夏加快腳步,嘩的一下推開門。
卻發現男人半裸著身體正站在衣櫃前。
那瘦削的後背白花花的一片,晃的江半夏眼前發暈。
宋寒水聽到響動,轉身過來看到是她,趕緊扯了一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他皺著眉頭,神情略有不快:“你來做什麼?”
顧念書翻白眼,在一旁捅簍子:“寒水,你就彆死撐著了,你昨天發高燒的時候還叫了半夏的名字呢!”
額……
宋寒水臉色一僵,一個眼風掃過來。
顧念書馬上知情識趣的舉起雙手:“你好好讓半夏給你看看病,我去燒點開水!”
說著,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江半夏走進房間,雖然門窗緊閉,但這屋子裡卻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反而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薄荷香。
這是男人身上專有的味道。
江半夏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床板,一副專業醫生的模樣:“過來吧,讓我給你看看是怎麼回事!”
男人語氣不佳,帶著幾分蘊藏的怒意:“我沒事,你走吧!”
剛說完這句就帶起一串咳嗽,蒼白的臉上暈開一抹櫻花色,就連眼圈周圍也浮上淡淡的一層粉,瞧上去十分嬌弱,與平時判若兩人。
江半夏又是心動又是心疼,用力一拍床板:“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你應該知道我有的是法子給你紮針!你到底有沒有一個作為病人的覺悟?”
大約是她身上的氣勢太足,宋寒水還是無聲的走了過來,在床上坐下。
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看上去瘦了一圈,這要跟葉大花兩人站在一起,那可真是林黛玉減肥二人組。
江半夏伸手一摸男人的額頭。
這滾燙的溫度能烙餅了吧?
她從藥箱裡拿出一根溫度計,遞給男人:“夾在腋下5分鐘,我看看你現在燒成什麼樣!”
接著他又拿出聽診器按在男人的左肺處。
大約是聽診器太冰涼,驟然的刺激讓宋寒水又開始咳嗽起來。
他伸手捂住唇,極力壓抑著,不想讓這樣的咳嗽溢出來影響到江半夏。
肺部都已經有痰鳴音,居然還強撐著說自己沒事。
江半夏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冷著臉問道:“之前吃的都是什麼藥?”
宋寒水指了指床頭的小藥包。
這年代的很多藥都是散賣的,並沒有像樣的包裝。
江半夏打開白色的小紙包,發現裡麵的藥片都已經泛黃,顯然是已經放了很久被氧化了。
江半夏的太陽穴突突的疼,指責道:“這藥都成這樣了,肯定已經過期,能有作用嗎?你沒吃死就是你命大!就算跟我賭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你怎麼跟個三歲小孩一樣!”
宋寒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此刻突然開口:“不是我跟你賭氣,是你故意在疏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