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拽開沈重樓的手,啞著嗓子一聲聲的叫:“宋知青,宋寒水,你出來啊……”
“宋寒水,你出來啊……”
“我錯了,對不起,你出來啊!”
“你彆死,我求求你,彆死啊……”
他要是死了,她怎麼辦?
她怎麼能背負著他的性命,若無其事的活下去呢!
她怎麼能毀掉他原本燦爛光明的人生呢!
她怎麼能……
忍了一路的眼淚,在此刻終於忍不住,像是失控的水龍頭,嘩嘩嘩的往外流著。
根本找不到關上的閥門。
江半夏哭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她一邊哭,一邊借著沈重樓的力道站了起來,喃喃自語著:“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找不到他,我不會跟你走!”
“我不跟你走,我要找到他!”
江半夏哽咽著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她站起來,拿著手電筒圍著陷阱四周打轉轉。
“不會走遠的,他受傷了,不會走遠!”
“宋知青,宋寒水,你在哪兒,你說話呀,我求求你,你說話,你出個聲啊!”
山風呼嘯,在林間穿梭而過。
發出嗚嗚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聲音到底是江半夏在哭,還是風在痛苦的嗚咽。
江半夏無頭蒼蠅一樣,繞著陷阱周圍轉了好多圈,不斷的重複著宋寒水的名字。
沒有!
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這幾個小時緊張的尋找,她的腦子裡一直繃著一根線,此刻,這根線哢嚓一聲斷了。
江半夏痛苦的捂著頭,緩緩的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整個人不斷的在發抖:“找不到,我找不到他!”
“我找不到他!”
“師傅,我找不到他!”江半夏緊緊捏著沈重樓的手腕,好像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進去,“師傅,我把他弄丟了!”
“半夏,你……”沈重樓本來想說,你是不是喜歡他,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隻是無聲的拍著江半夏的後背。
有些話,不能說透!
江半夏還在兀自喃喃:“師傅,我弄丟了,我一直趕他走,我故意冷落他,我知道我跟他沒有未來!”
“我跟他說我不喜歡他,我騙了他!”
沈重樓心內五味雜陳。
他了解江半夏,隻有在特彆脆弱的時候,她才會叫自己師傅。
師傅,是表示她此刻需要依賴,需要力量,需要寬慰。
可現在,她好像更需要的,是那個叫宋寒水的男人的肩膀!
“我騙了他,我騙了他!早知道會這樣,我就告訴他,告訴他我其實很喜歡他,他就是我特彆心動的那一款!”江半夏捏緊沈重樓的手腕,“師傅,你幫我把他找出來吧,師傅……”
沈重樓閉了閉眼,心被她的眼淚和嗚咽割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無聲安撫。
“宋寒水,你出來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你出來,我再也不騙你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虛弱又幾分歡喜的聲音響起:“真的什麼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