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這眼神卻像是一把刀,插在了沈重樓的胸口上。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眸中蒙上一層黯淡:“你想留下這個戒指,卻不想接受我,是不是?”
江半夏抿了抿唇,避開男人灼灼的視線:“對不起,師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沈重樓冷笑一聲,站起來朝著江半夏逼近:“你如今是個富婆了,所以要拿著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給的錢,用來打發我麼?”
他的眸中迸出一根根的紅血絲,隔得近,江半夏聞到了他身上那揮之不去的酒味。
他素來是有節製的人,在人前從來也都維持著乾淨有禮的形象。
可現在卻……
江半夏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聲音也柔和了不少:“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特彆特彆想要這個戒指!”
“特彆想要?”男人一挑眉,再進幾步。
酒味更加濃鬱,拚命的往江半夏的鼻子裡鑽。
他該不是,喝醉了吧?
男人眸子裡燃著火,那是欲與怒交織的火,江半夏覺得不對,連連後退兩步,後腰抵在了流理台的邊緣。
她想要往旁邊側一側,男人一個箭步衝了過來,雙手一環,撐在流理台上,將江半夏結結實實的環在中間。
他身上的酒味,熏得江半夏腦嗡嗡作響。
“師傅,你這是做什麼?”
她伸手推在男人的肩上,但是男人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似乎在壓抑,又似乎是在蓄力馬上要爆發。
根本紋絲不動。
沈重樓側過臉,靠近江半夏的耳邊,緩緩說道:“我可以把戒指給你,但你要同時接受我,要不然,你就把戒指還給我!”
“彆說一個億,就是一萬億,把你現在所有的財產都送給我,我也不會把這個戒指讓給你!”
“師傅,你……”
“做選擇吧,江半夏!”男人的呼吸咫尺可聞,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江半夏,似乎要用目光將她拆解,然後一口一口吞入腹中一般。
兩人隔得太近,江半夏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像是在被加熱,烘的她渾身都不舒服。
“師傅,你先坐下來,坐下來咱們慢慢說!”
江半夏緊緊的將右手捏成拳,好像這樣,就能將戒指牢牢的保護起來,不被人奪走一般。
“現在就做決定!”男人嗓音沙啞,嘴唇距離她不過十公分,“要麼,戴著戒指嫁給我,要麼,把戒指還給我!”
江半夏死死的咬著唇,身體儘量後傾,垂眸看著中指上的祖母綠戒指。
這是她與宋寒水互相深愛的證據,她真的很想一輩子都保留。
可她能因此接受沈重樓麼?
不!
不能!
這對三個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深愛過,不一定需要一個戒指來證明。
那些曾經愛過的痕跡,已經深深的刻在她的腦子裡。
這就夠了!
她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右手舉到男人眼前:“你把戒指拿走吧!”
然而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沈重樓,他腦子裡最後的一根弦崩塌,頭朝著江半夏的唇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