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大姨來他們家,他們就算是再窮也會把家裡最好的東西端出來招待大姨,而他們來大姨家卻是恰恰相反,連杯白開水都沒得喝,當然,江成根本不稀罕這些,這隻是簡單的禮數而已。
“大姨,我和半夏過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江成雖然是站著跟張雪芬說話的,但他站得筆直,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也許是這段時間他跟在李老板後頭東奔西跑,長了不少見識,整個人的氣質提升了不少。
“如果你們是想讓我取消這門婚約的話,彆做夢了,沒得商量。那天我就放過話了,要麼把這婚給結了,要麼就給我還錢。”張雪芬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看,看都不看江成與江半夏一眼,才不管自己的親外甥女和親外甥站著會不會腰疼。
江成和江半夏都是懂禮數的人,主人沒有發話,他們自然不會亂動。
“大姨,我和半夏今天就是過來還錢的。你把這錢收了,從今往後咱們家就不欠您的了。”江成從一個黑袋子裡拿出幾疊鈔票放在茶幾上,這厚度估摸著有十幾厘米。
這些年江國春的病拖累了整個江家,親戚裡最有錢的就是張雪芬一家了,張月華沒有辦法,隻能厚著臉皮向張雪芬借錢,這麼多年加起了,也借了不少。
所有人都羨慕張雪芬好命,嫁了個有錢的男人。
“你們哪來的這麼多錢?”直到張雪芬看到茶幾上的錢,她才開始正眼瞧這兩兄妹,眼睛直直的盯著江成手裡的黑袋子看,那袋子看著還挺沉的,想必裡麵還裝著不少錢。
“告訴你們,不乾淨的錢我可不要。”
張雪芬猜想,就江家現在這個狀況,沒有哪個親戚敢再借錢給他們了。這兩兄妹的錢來的太可疑了,難不成做了什麼不乾淨的勾當?
“這些錢都是我哥辛苦掙的,你不要亂講話。”江半夏冷聲道。
“我媽有沒有亂講你們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他一個毛頭小子哪來的這麼大本事掙這麼多錢?不是偷來的就是搶來的,這種不乾淨的錢我們才不收呢!”杜天材說著,拿起桌上的錢砸在江成身上。
鈔票飛得滿地都是,江成緊緊握著拳頭。
他掙的每一分錢都是他用汗水換來了,杜天材這樣做,就是在打他的臉。
正在彈鋼琴的杜柔停下手中的動作,高傲的抬頭,向江半夏投去嘲諷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說:看看你這沒用的哥哥,隻配被我哥哥欺負。
江半夏哪裡舍得江成受委屈,冷著臉拉著江成往外走。“哥,我們走,這錢我們已經還了,他們愛要不要,以後咱們家不欠他們了。”
“好。”江成心下一暖,他這傻妹妹長大了,知道關心哥哥了。
“告訴你們,我們已經收了男方給的聘禮,這些聘禮就算是你們江家還給我們的錢了。江半夏,你嫁定了!”杜天材在背後叫囂著。
張雪芬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兒了的行為。
江成心裡氣憤極了,想跑回去說什麼,江半夏伸手將他攔住,大聲喊道:“哥,你彆衝動。咱們江家欠他們杜家的錢剛才已經還清了,這聘禮是他們杜家收的,要嫁就讓他們杜家的女兒去嫁吧!管咱們家什麼事?走!”
江半夏衝著大廳那堆錢拍了個照,這杜家的人這麼賴皮,她不拍點照當作證據這些人很有可能會賴賬。
江成覺得江半夏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也衝著杜家人嚷嚷道:“對,這聘禮是杜家收的,要嫁也是杜柔去嫁,你已經有未婚夫了。”
江成兄妹走後,杜柔不滿的看著張雪芬,“媽,我心裡隻有軒亮哥一人,你不可以把我嫁給一個老男人。”
“對啊媽,妹妹這麼優秀,那老男人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堅決不同意你把柔柔嫁過去。”杜天材在旁邊附和道。
張雪芬拍了兩下杜柔的肩膀,“放心,媽安排了江半夏嫁過去那就是江半夏嫁,你是媽的寶貝女兒,媽可不舍得。”
“可是媽,那江半夏說那聘禮是咱們杜家收的……”自古以來,誰家收了男方的聘禮,就是誰家的女兒嫁。
“收了又怎樣?我是替江家收的,必須讓江家的女兒嫁!”張雪芬眼底儘是算計。
“媽,還是你聰明。”杜柔偎依在張雪芬的懷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