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來自日本的平頭哥(2 / 2)

上一刻還在誓言複仇,下一刻就成了一具屍體,這真的是個無比巨大的諷刺。

更諷刺的是,炮聲掩蓋了槍聲,導致陷入慌亂的日軍在十幾秒鐘內根本無從知道中國人是從哪裡開的槍。

直到十幾秒鐘過後,才有經驗豐富的日軍根據陸軍中佐所麵向的方位反應過來敵人是在東南方向。

可是,具體開槍距離和位置完全無法判定。

迅速架起的十二門炮隻能象征性的對著大約一裡地外狂轟,外圍負責警戒的日軍迅速向內收攏,企圖找到那群膽大而又危險的中國人。

然而,就是利用日軍還未反應過來的二十幾秒鐘,收起槍一路狂奔的唐刀已經遠離日軍主陣地最少1000米。

這一次,他可不是在五六百米外開槍,他在最少800米外。

拿的也不是平時用慣的莫辛甘納步槍,而是帶有重機槍長槍管的g34。

這個時代唯一能將重機槍當成狙擊槍使的特種兵,使得日軍完全錯估了他的具體位置,在這樣寬闊的曠野中,再如何地毯式搜索,也注定什麼都找不到。

彈殼,都被唐刀帶走了。

拿56具遺骸不能回歸家鄉、自己個自己額頭上刻下一個大大的‘恥’字以激勵士氣的誓師大會被中國人一槍一炮搞得一地雞毛,另外又搭上了一個陸軍中佐和幾名日軍步兵的命。

牛島滿再如何深沉隱忍,此時也是暴跳如雷。

拿不著中國人出氣也不能刀劈一兩個屬下的日本陸軍少將閣下將自己行軍帳篷裡的小幾和馬劄都劈成了碎片。

然後,往後幾天的行軍中,他就隻能和普通日軍一樣坐地上了。

是的,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徹底被激怒的第36步兵旅團死死咬在先遣團身後。

無論先遣團怎樣風騷走位,是遁入曠野還是再度調轉方向渡過蘇州河向昆山方向,第36步兵旅團都在海軍偵察機的指引下緊追其後。

中國人能在秋風瑟瑟中跳入冰冷的蘇州河,他們也能,連浮橋也不架了,不為彆的,隻為加快行軍速度好早點兒攆上先遣團。

那架勢,或許隻有非洲草原上的被人無端踹了一腳的平頭哥可以與之相媲美。

腿短,但咱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日本平頭哥和他們非洲草原上的黑兄弟這兩點特質是一樣一樣的。

能不得化身平頭哥嘛!日軍這一路上吃,吃不好,睡,睡不踏實,白天還得頂著一對大黑眼圈趕路。

‘地表最強師團’進入中國以來所向披靡,啥時候遭過這罪?這都是前方六七公裡外的中國人帶來的,隻有乾掉他們,才能吃個熱飯睡個好覺。

第36步兵旅團8000號人體內那個名為瘋狂的閥門算是被唐刀給狠狠一刀給撬開了。

唐刀站在一片樹林邊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

“長官,這可咋整,狗日的日本人就像是聞到了臭肉的蒼蠅,特娘的都不帶停的。他們可以用卡車馬車帶著士兵趕路節省體力,我們哪有那麼多車?”急匆匆趕過來給返回先遣團指揮部的唐刀彙報的龔少勳愁眉苦臉。

“哎,哎,我說老龔,急歸急,但不興這麼自己罵自己的哈!額們咋就成臭肉了?”半躺在草地上吞雲吐霧的雷雄懶洋洋的招呼,一邊說還一邊聞聞自己腋下,又忍不住罵道。“驢日的,你彆說,還真是臭了,老子在淞滬打了兩個月仗都沒現在這樣臭烘烘的,這跑的可特娘的累死人了。”

聽雷雄這麼一說,周圍幾名軍官臉上都不由露出苦笑。

戰時,連續幾天甚至半月一月都不洗澡對於軍中這幫爺們兒來說都是常事兒,臭不臭的都是小事兒,但像現在一樣,連續一周都處於急行軍狀態,被日軍攆成兔子一樣到處跑,還真是痛苦。

從精神到肉體上,都是。

一逃一追的這五六天,幾乎榨乾了這幫中國精銳們所有體力,以至於最後這兩天,有些士兵走著走著就掉溝裡去了,就那還在呼呼大睡。

就像現在,唐刀通令全軍修整半小時,不知有多少士兵立刻躺在地上,連煙都懶得抽,這是這幫號稱軍中精銳的三大警衛營來說,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那也說明全軍體能已至極限。

當然了,中國軍人都這樣了,被唐刀連續騷擾三四天的日軍也絕不會好到哪兒去,情況隻會更糟,如果不是多了些汽車和馬車,先遣團早就擺脫他們了。

說話間,郭守誌和莊師散等各營校官紛紛趕至此處。

眾人將目光投向背對著他們站立的唐刀,心中紛紛暗自猜測唐刀召集各部主官前來的目的。

“各位,嘉善前線指揮部1個小時前給我先遣團發來電報,第18師團一個步兵聯隊調離前線。去向,不明!”唐刀回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一眾校官們。

校官們臉色莫不大變。